祝思儀蹲下身子,皮笑肉不笑道:“幫?我如何幫你?明日我就要去蓮音寺了,我倒是能找小沙彌給你捏隻泥菩薩。”
珍珍恨不得抓過祝思嘉的手細心賞玩一番,但這也隻敢在內心想想,她看著一起上接連搬運荷花蓮花的宮人,羨慕道:
“太後孃娘現在雖不插手後宮之事,可您是她伯父的孫女,她不會不管你的。”
張晚瑤淚流不止:“但是姓餘的和祝昭儀乾係好,祝昭儀為保她定會徹查此事,如果查到我頭上我該如何辦?”
“看著你這麼誠懇報歉的份上,我就提點一二吧。你本身好好動動腦筋想一想,祝思嘉有陛下為她撐腰,餘欣背靠帝師,珍珍名義上是個和親公主,杜羨的出身更是非常了不得。”
張太後被她蠢笑了,她托腮笑道:“你能活到六月,算你走了去歲那場雪災的運了。若太液池化得快些,三月初宮中就該例行換水之事,隻是本年拖到了現在。”
真正喜好蓮花的另有其人,便是她麵前這位珍珍公主,蓮花在北涼但是奇怪物。
書到用時方恨少,祝思儀就算要幫她,何必故弄玄虛?把話說得雲裡霧裡?
新舊權力交代時要忙的事件很多,誰都冇想起要換水這一茬不痛不癢的小事。
“陛下當真就承諾將宮中種滿蓮花啦?”
她手執團扇緩緩扇風乘涼,臉都雅的人手生得更都雅,十指纖白,指尖自帶淺淺的粉;長甲更是補綴得標緻,晶瑩透亮似粉色珠貝,比昨日摘下的那幾朵花苞還柔滑。
珍珍被酥得差點忘了呼吸,這一刹時,她彷彿明白了晏修的歡愉。
“甚麼特性?”張晚瑤細心機慮,“莫非剩下的她都瞧不上眼?”
祝思嘉伸出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此事千萬不要到處張揚,不然我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祝思儀站在張太後身後替她捏肩捶背,全然一副事不關己的冷酷模樣。
張晚瑤帶著雪蓮倉促藏進一處偏殿,神采乍青乍白,她惶恐道:“那些、那些宮人當真要給宮中大小湖泊都換一遍水?”
雪蓮天然曉得她擔憂所為何事,沉著安撫她:“充依您彆擔憂,都這麼久了,一個夏季疇昔,那具女屍恐怕早就被魚蝦吃了個潔淨。”
珍珍昨日隻是隨口一提,冇想到祝思嘉信誓旦旦地說,她能讓晏修栽上一皇宮的蓮花。
祝思嘉悄悄應了珍珍一聲,聲音酥得像隻夏乏的貓兒,酥進了骨子裡,巴不得叫人的四肢連著心,一塊兒化在這夏季的大太陽底下。
張晚瑤這才哭訴著將宮中要換水種蓮一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