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之長身而立,身姿矗立,一襲藍色長衫襯得他清貴文雅,似是聽到腳步聲,他快速回過甚。
陸衡之的生辰宴擺在夜裡,闔府高低除了身子骨不好的陸老太太皆盛裝列席。
這天中午用過飯,她正坐在窗下思考,紫鳶俄然從外頭走出去。
她低聲叮嚀紫鳶:“你去門口看著,如果有人來立即過來奉告我。”
柳氏看蘇青珞一眼,含笑道:“青珞向來畫花腔子畫得極好的,恰好趁著還冇結婚多貢獻貢獻老太太。”
紀銀硃一年前才嫁進府裡,兩人年紀相差不大,常日也有所來往,隻是不算密切。
待宋聞分開,蘇青珞才終究鬆了口氣。
聲音如玉石輕擊,煞是好聽,讓她不覺有幾分入迷。
“但我看你這兩日彷彿很悲傷,但是他們做了甚麼?你放心,外祖母必然替你做主。”
陸衍在本家排行老四,其他房的人都稱呼他四少爺。
“衍兒已經知錯了,不如如許,你們大婚前我不準他再出門,多陪陪你,如許你總能氣消?
但如果真退親,她的名頭倒無所謂,外祖母身子骨受不瞭如何辦……
蘇青珞咬牙將眼一閉,道:“我要同陸衍退親。”
他平聲問,“要我如何替你做主?”
涼亭石桌上放著一盞琉璃燈。
不知為甚麼,那人的東西留在她這裡,她一顆心始終懸著,也不曉得在怕甚麼。
臨走時,陸老太太卻笑著開口:“青珞留下來給月娥畫個花腔子,我這兩天頭疼,想再做個藥香囊……”
蘇青珞聞言一僵。
紀銀硃笑著伸謝,又同她聊了幾句家常,俄然問:“我方纔彷彿模糊見著了宋聞,他如何會過來?”
紀銀硃很快道明來意。
蘇青珞俯身施禮:“三爺,青珞大膽想問,先前三爺說的話可還作數?”
菜一道道被端上來,周遭傳來此起彼伏的生辰祝語。
但她一向不見他,他也冇了耐煩,隻在窗外說兩句好話便分開。
宋聞但是陸衡之身前離不得的人,常日裡他們大房的人想見都見不到,如何會來二房蘇青珞這裡?
像他說的,何妨一試?
蘇青珞來時帶了些家裡值錢的舊物,此中有一扇花梨木雕鏤的山川屏風,木質細緻,雕工精美,先前給老太太祝壽時拿出來用過,以是家裡人都曉得。
腦海中閃出一個大膽的設法:要不要找陸衡之幫手?
一向到陸衡之生辰這日,蘇青珞也還未拿定主張。
蘇青珞一顆心方纔落了地,她摸了摸手心,出了一層細汗,用帕子擦潔淨後,麵前俄然閃現出陸衡之那雙淡然的眸子,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