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四刻，淮河上遊傳來水花炸裂聲——南洋貨船到了！柏文蔚瞥見一群身著粗布短打的年青人衝進工事，領頭青年抱著鉛箱，箱蓋印著「星洲電磁學會」的徽章。「柏司令！」青年翻開箱蓋，暴露用抗磁砂包裹的特斯拉滋擾器，「陳先生說，用商定的第三套頻次對衝櫻花木磁導炮！」

「啟動結局共振，」柏文蔚握緊算籌，「就算線圈熔燬，也要拖到南京的『江豚打算』啟動。」他回身對南洋青年說：「奉告陳墨年，皖北的磁場就是磁導炮的引信！」青年點頭，取出刻有「星」字的電磁鑰匙，與柏文蔚的算籌相觸，迸出藍色電弧。

「司令！」王鐵蛋俄然指向天涯，北洋窺伺機的黑影穿透雲層，機翼下的磁導掃瞄儀收回暗紅光芒。柏文蔚揮手錶示，三十名匠人衝出工事，他們揹負的抗磁砂電磁線圈在晨霧中泛著幽藍光芒。每個線圈都連接著安慶軍器所仿造的西門子發電機，示波器掛在腰間，顯現著《九章算術》計算的磁場頻次。

第一發北洋炮彈吼怒而至時，匠人老周正在校準電磁線圈的相位。「往左三度！」他的算籌敲擊示波器按鍵，抗磁砂顆粒隨電流噴薄而出，在淮河麵上構成藍色電磁霧障。炮彈在霧障外爆炸，打擊波震落老周的防護鏡，暴露眼底的血絲——他的兒子上週在蚌埠電廠被北洋間諜暗害。

晨霧漸散時，柏文蔚踩著電磁線圈的碎片，撿起老周的算籌——籌身「死」字已被高溫燒蝕，暴露內側的「生」字暗紋。遠處，南洋青年正在彙集線圈殘骸，籌辦重繞抗磁砂導線。他摸出懷錶，表蓋內側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七年前，他在日本與孫中山、黃興合影，三人手中都握著算籌，背景是東京電氣嘗試室的電磁感到裝配。

蒸汽鐘的餘響中，淮河的電磁霧與長江波瀾遙相照應。陳墨年在南京收到的急報上，「聯」字算籌終究與「戰」字算籌共振，隻是這份共鳴裡，混著線圈燃燒的青煙與匠人的血淚。秦淮河邊的無線電報站裡，每盞燈下都有匠人校準示波器，等候下一次電磁戰的呼喚——正如柏文蔚現在的表情：算籌可碎，科學不滅，隻要火種仍在，終有拂曉之日。

「他們中計了！」王鐵蛋遞來摻著抗磁砂的咖啡，杯底沉著藐小的金屬顆粒。柏文蔚卻盯著示波器：南洋的特斯拉滋擾器為何還未送達？莫非「民生號」在南京遇襲？他想起陳墨年的電報：「櫻花木炮管共振頻次37.5Hz」，指尖不由摩挲算籌刻紋，那是用柏林洪堡大學的電磁實際校準過的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