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冬，克利夫蘭鏽帶的「羽蛇工」蒸汽工廠外，露絲·華盛頓擦去額頭的抗磁砂粉塵，扳手敲擊蒸汽閥門的節拍與遠處教堂的鐘聲構成奧妙共振。她身後的黑人技工們正用算籌勘察新廠房的地基，籌身「工」字刻紋與空中的抗磁砂頭緒產生靜電，好像傳統風水先生勘察龍脈般劃出北鬥陣型——這是算理技術合法化後首批全非白人班組，賣力將南洋抗磁砂熔鑄的齒輪安裝進合適「五行方位」的磁導熔爐。

露絲的樂隊在地下室奏響新曲，歌詞混著英語、西班牙語、漢語：「算籌是竹，成見是牆，竹牆相撞，終見天光；羅盤是針，迷霧是網，針破網開，自有方向......」蒸汽鐘敲響十二下，周玳在抗磁砂空中刻下「教」字——不是居高臨下的「教養」，而是劃一互鑒的「講授相長」。她曉得，當算理從礦山、醫館走向更廣漠的文明疆場，那些藏在蒸汽管道裡的「數術私語」，終將彙成突破成見的大水。

胡安的電報從MIT傳來：「哈佛選修課《利用算理》課本隻字不提華人進獻，但門生們暗裡傳抄《算理正宗》抄本。」周玳摸出陳阿炮的算籌殘片，籌身「炮」字與蒸汽輿圖的南洋礦區共振，顯形出鐵錨堂新校址的表麵——那是用抗磁砂與竹筋搭建的「魯班工坊」，飛簷鬥拱間藏著《九章算術》的算籌密紋。

深夜的唐人街，「聚賢閣」後廚的暗門再次開啟，周玳將七枚算籌按北鬥陣型嵌入蒸汽輿圖，籌尖彆離指向紐約、克利夫蘭、匹茲堡、墨西哥城、倫敦、東京。抗磁砂煙霧中，各地匠人通過蒸汽管道傳來算籌敲擊聲——倫敦的錫克族匠人在泰晤士河橋測算「水脈」，東京的木工用算籌校準神社梁柱的「氣脈」，墨西哥城的阿茲特克後嗣在金字塔遺址歸納「星鬥算理」。

一名愛爾蘭裔護士悄悄將算籌圖譜塞進圍裙口袋，卻被周玳瞥見。「算理不是巫術，」周玳遞過刻著經絡圖的竹製教具，「就像你們的藥膏需求配比，磁導拔罐也要計算氣血運轉的「數術週期」。」護士臉紅著接過，蒸汽燈在她發間投下細碎的抗磁砂光斑，好像撒落的星子。

1926年冬至，國會山的蒸汽差分機吐出《技工身份法》訂正案終究文字，周玳在「算理技術合法職位」條目下看到附加項：「非白人匠人需通過財團認證測驗」。摩根·斯坦利晃著金質算籌走來，籌身新刻的「羽蛇工」與「工」字並列：「周蜜斯，財團情願幫助鐵錨堂開設「當代算理學院」，前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