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玳摸出算籌，籌尖輕點摩托車的儀錶盤，抗磁砂塗層立即顯形出匹茲堡礦場的地質雷達圖：「奉告大師，「煤岩第三層」不是煤層，是抗磁砂礦脈的應力虧弱區。」她將籌子按在差分機的蒸汽閥門上，《天工開物》的鍛造私語跟著白霧噴出，在工廠穹頂的蒸汽中勾畫出礦脈表麵——那些懸浮的抗磁砂顆粒主動擺列成三維模型，被遠處的汽燈照出恍惚的暗影，恍若幽靈般在煙霧中浮動。

「現在，讓鏽帶聞聲算理的聲音！」露絲敲響非洲鼓，鼓麵蒙皮下的鐵錨堂「工」字暗紋與她腕間的鐵錨手鍊共鳴，節拍精準對應《九章算術》的「正負術」。黑野生人們用扳手敲擊蒸汽管道迴應，金屬共鳴聲逐步會聚成《算理髮蒙》的開篇韻律，與紐約MIT的公演構成兩千千米的跨城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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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鐵路號子的節拍敲擊管道，用應急頻次！」周玳摸出銀鎖，鎖芯與摩托車引擎共振，顯形出阿林的告急算理。黑野生人們立即呼應，扳手敲打管道的節拍轉為短促的三拍，那是19世紀華工與黑人勞工在礦難中商定的「存亡共振」頻次。遠處匹茲堡方向傳來沉悶的轟鳴，空中輕微震驚，抗磁砂煙霧中模糊閃現出礦脈臨時穩定的暗紋。

「周蜜斯，」黑野生會魁首喬·華盛頓戴著焊接麵罩，麵罩裂縫暴露與露絲類似的鐵錨刺青，「三號爐的抗磁砂樊籬場隻能保持兩小時，軍方的磁導巡查隊剛在五個街區外設卡。」他遞來一塊齒輪形巧克力，包裝紙上的非洲鼓紋暗號與鐵錨堂「工」字堆疊，「但我們把三百個技工的身份牌藏進了威士忌桶。」

東側圍牆外俄然傳來蒸汽機車的轟鳴，三輛漆著「聯邦磁導巡警」的玄色摩托突入視野，車頭探照燈的藍光掃過舞台。露絲猛地踩下摩托車刹車，排氣管噴出的抗磁砂煙霧刹時加厚——那是預設的「警報煙霧」法度，能在三秒內滋擾磁導探測器。

直到巡警的引擎聲消逝在鋼鐵廢墟深處，舞檯燈光才重新亮起。露絲擦著額頭的盜汗，鼓棒敲出三短一長的節拍——這是鐵錨堂的「劫後餘生」暗號。周玳望向差分機的儀錶盤，礦脈應力指數已衝破臨界值，但剛纔的間斷讓他們落空了最好校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