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未時，衢州山地。陳成全接到洪仁玕密信，內附「中西合璧火藥方」：硝石比例按洋人化學表，硫磺炭末用量依《武經總要》。匠人小順皺眉：「洋人說硫磺要提純，可我們的土窯......」終究隻得用紗布過濾礦渣，火藥燃燒值比湘軍低18%，卻讓三名匠人因吸入硫化物咳血。

楚勇「威遠號」上，左宗棠望著承平軍算學炮炸膛的濃煙，對幕僚道：「洪仁玕想仿洋炮，卻不知膛線需用液壓鍛機。」算學教習呈上湘軍新製「差分算籌」，可直接換算米製單位，偏差不敷半毫米：「我們的蒸汽車床用低硫鋼，他們用廢鐵熔鑄，必定炸膛。」淮軍陣地，李鴻章撫摩著「玳瑁算籌2.0」的緊密齒輪，算珠間嵌著容閎從美國寄來的微型軸承：「承平軍的算盤再精，抵不過我們的標準化零件。」他不曉得，現在天京匠人正用蜂蠟黏合齒輪裂縫，試圖複製這類緊密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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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天京金龍殿內，洪仁玕呈上改進算學炮計劃：「用《九章》『衰分術』算膛線，用洋人的『拋物線』校射界。」圖紙左邊是算盤推導的彈道表，右邊是臨摹的西洋彈道曲線圖，中間用硃筆寫著「土洋蔘半」四字。洪秀全盯著圖中蒸汽機車床的木製圖樣，問：「比湘軍慢多少？」「射速慢三成，」洪仁玕叩首，「但我們的算珠能算風偏，洋人陀螺儀在雨裡抓瞎。」他冇說的是，為了考證「拋物線」實際，算學館匠人用竹箭射靶千次，纔在算珠上摸出規律。

巳時三刻，天京「算學新政館」內，洪仁玕盯著蒸汽機模型憂愁。這台仿造的「火德星君號」蒸汽車床，活塞用景德鎮瓷釘替代黃銅，飛輪邊沿刻著《天工開物》的「車削要訣」，卻因缺光滑油，每運轉十次就得用菜油塗抹。「按洋人的圖紙，」他對算學教習說，「活塞路程該用微積分算，可我們隻要算盤......」教習展開《盤珠演算法》，算珠擺列成蒸汽壓力曲線：「乾王，用『增成法』把積分拆成百份，算盤能算到小數點後兩位。」話音未落，車床皮帶俄然斷裂——那是用承平軍戰旗改製的，紋路與洋車皮帶的張力係數相差甚遠。

鹹豐七年三月，安慶城外的油菜花田在春雨中泛著寒光。李秀成蹲在蘆葦叢中，指尖撫過腰間的「算學炮」竹製標尺——這杆標尺的膛線曲率數據，來自天京「算學新政館」的中西合璧計算：老匠人用「五檔菱形算盤」推導《九章算術》勾股術，年青學徒對比巴夏禮暮年贈送的《汽機新製》殘頁修改偏差，終究在算珠碰撞聲中得出「曲率七分二厘」的近似值，偏差比湘軍少半厘，卻多耗三倍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