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厚望著江麵漂泊的算籌殘片——既有八旗的「神機籌」銅屑,也有湘軍的「合璧籌」竹篾,另有承平軍的「火紋籌」炭痕,俄然想起《數理精蘊》的序言:「演算法本乎天然,非關華夷。」他摸出懷中的「合璧算籌」,在算珠上刻下新標記——上珠刻《洛書》九宮,下珠刻阿拉伯數字,中間以雲雷紋連接。
曾國藩在湘軍批示所接過廣東商船送來的油皮紙卷,展開時暴露半頁《算學新說》——這是李善蘭客歲新譯的歐幾裡得《多少本來》節本,泛黃紙頁上用羊毫講明著「勾股與代數通理」。「李三,你看這座標係。」他用竹籌指著圖中「橫縱軸訂交成直角」的圖示,「鐵仙會的「太極-數軸」紋,竟是把《周髀》的「二繩四維」換成了西洋演算法。」
崇厚在硝煙中瞥見湘軍望樓的「太極-數軸」紋,俄然福誠意靈——他抓起一枚斑竹算籌,用黃銅算籌的「度算」暗碼與之對比,竟發明二者的「步」「丈」換算係數完整分歧。「本來嘉慶爺早讓算具互通!」他大喊著讓親兵取出湘軍贈送的「合璧算籌」,「快!用他們的竹籌解《洛書》座標!」
雨霧漸散,湖口江麵倒映著三方算具的光影:黃銅的冷硬、斑竹的溫潤、火紋的熾烈,在暮色中交叉成奇特的光譜。崇厚摸著算籌上重生的冰裂紋,那不再是皇權的意味,而是算學文明在碰撞中產生的新刻度——它測量著帝國的裂縫,也測量著匠人超越壁壘的聰明。
- 承平軍「火紋算陣」以《周易》簡易邏輯實現協同,偏差僅8%,但巴夏禮供應的劣質鋼屑(含硫量太高),導致炮架壽命驟減。
李三眼睛一亮,抓起算籌演示:「若用這體例標炮位,偏差能從半裡縮到十丈!」他俄然抬高聲音,「不過大人,這圖末的「鐵錨」火漆印...像是鐵仙會暗記。」
「大人,鐵仙會匠人回絕對算籌去紋。」親兵遞來帶血的布帕,「三阿哥翅膀砸了作坊,說這是『以夷變夏』。」
石達開的「活動算籌收集」更具韌性:商船桅杆的燈籠以「明三暗四」對應火紋算籌(明為陽爻,暗為陰爻),漁歌《九江調》的平仄對應《廣韻》字母(平聲為橫杠,仄聲為豎杠)。當八旗算學炮還在解譯卦象時,承平軍的「飛天噴筒」已如雨點般落下,算籌節製的噴筒仰角偏差不敷一度。
石達開的「飛火號」戰船上,老篾匠將最後一枚「火紋算籌」嵌入炮架。算籌以火焰向上為「陽」,向下為「陰」,與《周易參同契》的「水火匡郭圖」聯動。「翼王,」他呈上浸油的《天工開物·佳兵》殘頁,「湘軍的「數軸」實則是《海島算經》的「重差術」,我們的「火紋算陣」以卦象藏數據,恰好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