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皇上召見。"小寺人的燈籠光裡，肅順腰間的"衡舵01"銅籌晃了晃——籌身刻著鐵錨紋與"衡舵"編號，水波紋刻痕被磨得溫潤，顯是曆任舵主摩挲而至。顛末銅盆時，盆底沉著匠人新贈的算珠，鑄有鐵錨紋與"籌合南北"四字，算珠孔眼還纏著半根漕幫號衣的藍線。

老者向前半步，袖章紋樣隨行動流轉如潮："中堂，鐵錨堂轉運的《築城記要》附了水戰算圖，是否..."

卯時，乾清宮內，鹹豐帝敲著戰報上的鐵錨紋火漆印："鐵錨堂的漕船果然能順水提速？"

"馬上送往乾清宮。"肅順點頭，算珠落盤聲與正月裡鐵錨堂匠人演示漕船吃水計算的聲音堆疊，"奉告鐵錨堂，北庫的《火器圖說》抄本可開放查閱，但鉛彈配比密檔需留底備案。"他望向窗外西華門，門釘鑄有簡化鐵錨紋，門楣懸著鐵錨堂贈的"江聲算韻"匾額，簷下燈籠穗子編著算籌與鐵錨的暗紋。

"匠人用算籌推演出的'仰角三乘五'法，"肅順指尖劃過圖中炮營標記，用心略去鐵錨堂曾用算籌摹擬彈道的細節，"可使抬炮射程增加兩丈，臣已著人在通州試演。"

窗外北風輕拂，簷角鐵馬叮咚聲裡，模糊有漕船號子傳來。肅順望向鐵錨紋旗在雪中招展，旗角下的算籌刻度旁，水波紋標記若隱若現。他俄然明白，鐵仙會的力量向來不在朝堂匾額，而在這一枚枚刻著鐵錨紋的算籌裡，在漕幫匠人看水勢、測風向的口訣裡，在算珠相擊的清響裡——那是比皇權更長遠的，測量六合的聰明。

鹹豐帝撚鬚道："朕傳聞鐵錨堂還能測算炮彈出膛？"

寅時，算學館密道裡，肅順的指尖撫過石牆。某處磚縫裡嵌著《湘江算經》殘頁，水波紋暗紋間"算籌測水"字樣旁，用硃砂講明"可試用於永定河疏浚"，末端鈐著鐵錨堂"戊申年夏"的火漆印。懷錶在掌心發燙，表蓋內側刻著鐵錨堂堂主贈言"鐵錨鎮江，竹籌渡民"，字體與陳有福當年候籌的筆鋒驚人類似。密道絕頂的石壁上，新刻"鐵仙會鐵錨堂共濟江河"銘文，落款僅鐵錨紋，未署年代。

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