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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杭大運河濟寧段,載錫船隊桅杆高懸綴滿算珠“福”字的“天恩竹籌”旗幡,漕幫探子的急報刺破暮色:“每船暗格藏鴉片五百箱,船頭算珠數對應私運量。”張恪握緊手中的嘉慶朝算盤,算珠卻在焦炙中碎成兩半——三年前王九叔捐軀時嵌入牆縫的算珠,現在正跟著緝私隊旗幡在夜風中搖擺。當宗室侍衛的火槍對準蘆葦蕩,張恪將漕運數據刻在最後一架算盤上推入運河,槍彈穿透肩頸的刹時,他望著隨波逐流的算珠笑了——那些刻著“漕糧三成、鴉片七成”的珠子,終將在汗青暗夜裡成為罪證。
林則徐在銷煙池刻下的“以算籌量國本”被宗室火隊焚燬,算學吏們被以“妄議時政”罪名放逐西北;道光帝望著養心殿角落積塵的算盤,親手將最後一架嘉慶朝算珠鎖入樟木箱,銅鎖釦合聲中,帝國數據管理的最後星火悄悄燃燒。虎門的濃煙與運河的水波倒映著同一個傍晚,算珠的清脆與炮火的轟鳴尚未交叉,卻已在帝國的血管裡,預演著即將到來的崩塌。
乾清宮內,道光帝盯著林則徐帶焦痕的《虎門銷煙算籌疏》,附頁上用算珠壓印的“白銀迴流三十萬兩”字樣刺痛雙目。“載齡燒了賬冊,卻燒不掉鴉片重量。”天子對著空龍椅感喟,“張恪冇看到這數據,當年午門的算珠竟成了他的墓誌銘。”少年奕詝呈上浸滿水漬的算盤,珠孔穿繩處“宗室通夷”四字清楚可見,道光帝驀地想起綿誌被誣為“妖言”的《數據治世疏》,現在竟以血與沉舟為證。病榻前的《康熙字典》微微翻開,暴露半片算珠折射的幽光,恍若先帝在天之靈的無聲泣訴。
英國間諜威廉·林德賽潛入珠江打撈起張恪的沉船,拂去算盤淤泥時瞳孔驟縮——算珠側麵微刻著京杭大運河水深、閘口座標與宗室囤糧數據。“比兵艦更鋒利的,是清國官員的算籌。”他將算盤裝入木箱。三個月後,倫敦交際部密室裡,英國水兵少將伯麥轉動算珠,在《中海內河飛行圖》上標出紅點:“每顆珠子代表十丈水深,戰艦可沿漕運航道直抵天津。”算珠與輿圖上的炮艦圖標交相輝映,構成殖民野心與帝國腐敗的殘暴拚圖。
道光十九年六月三日,虎門海灘的驕陽下,林則徐手持嘉慶朝銅尺站在銷煙池邊,身後二十名算學吏捧著算盤擺列如陣,算珠在《鴉片核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