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視他們的馬群！”鄂輝的刀劈飛敵首頭盔，餘光瞥見哥薩克正擯除馬群打擊清軍右翼，當即指向《漠北草場承載力數據圖》上的紅色禁區，“把他們往‘牧草枯死區’趕！”話音未落，火器營的弗朗機炮轟然作響，炮彈在“人畜密度超一點二頭/頃”的沙地上炸開，騰起的煙塵中，哥薩克的戰馬驚嘶著踩進埋冇的陷馬坑。

六月的漠北草原翻湧著青灰色雲浪，科布多參讚大臣策棱的望遠鏡裡，沙俄哥薩克的氈房如玄色斑點般散落在額爾齊斯河上遊。他握緊手中的《漠北草場承載力數據圖》，圖上用墨線密注著“每頃草場承載牲口零點八頭”的紅圈——這是數據房按照十年牧草長勢測算的臨界值，現在正被哥薩克的馬群踩踏成班駁的土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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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薩克首級波雅爾科夫藏身沙丘後，望遠鏡裡清國軍隊的意向讓他瞳孔驟縮：除了傳統的馬隊陣列，竟另有持著古怪銅儀的測繪兵在草場邊沿奔波，更稀有十門火炮被藤蔓假裝，正沿著“牧草再生率百分之六十”的地區悄悄推動。他握緊馬刀，對身邊的百夫長吼道：“清狗想靠畫圖困死我們？衝上去砍了那些插樁子的！”

當哥薩克馬隊的鐵蹄踏碎草場，鄂輝的令旗驀地揮下，右翼的索倫馬隊如離弦之箭衝出，馬刀與哥薩克的恰西克刀撞出串串火星。一名測繪兵被馬隊衝倒，竟從算籌筒中抽出三棱軍刺，滾地間劃破敵騎馬腹——這些平素握算籌的手，現在握起兵刃一樣狠辣。

當第一縷陽光爬上阿爾泰山，哥薩克殘部望著穀地中插滿的界樁，樁上的算籌標記在血漬中愈發奪目。那些被趕入紅色禁區的馬群，正啃食著枯死的牧草，蹄下揚起的沙塵裡，模糊可見清軍埋下的鐵蒺藜——本來數據房的“承載力臨界值”，早與圈套、壕溝連成了殺陣。

策棱站在科布多城頭，望遠鏡裡見新軍並非純真守樁，而是以數據圖為綱，將疆場分彆為“可戰區”與“禁牧區”：在“牧草再生率低於百分之三十”的黃色地區，清軍毫不戀戰，隻以輕騎騷擾；而在綠色安然區，步騎炮協同推動，每寸草場都成了天然的戰術座標。他俄然明白，嘉慶帝說的“數據治邊”，向來不是紙上談兵——當算籌與刀槍連絡，數字便成了殺人的陣圖。

“大人，新軍前鋒已至阿爾泰山南麓。”隨行的測繪官展開半人高的羊皮卷，《邊陲數據防備體係圖》的表麵在風中伸展，玄色箭頭從科布多城指向沙俄滲入區，每個駐點旁都標著“糧草自給率”與“水源數據鏈”。策棱的手指劃過“烏梁海牧場數據非常區”，那邊的“外相買賣量年增百分之四十”與“關稅僅增百分之五”構成刺目標倒叉——恰是數據房通過張家口稅單勾稽出的私運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