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初晴,養心殿的琉璃瓦閃著微光。嘉慶帝望著簷角冰棱熔化滴落,俄然想起昨夜默誦的《清史稿》裡,嘉慶朝的鼎新老是半途而廢。但現在,他掌心的算珠還帶著體溫,數據房的吏員已開端繁忙,而和珅的貿易帝國,正像簷角的冰棱般,在算盤的暖陽下漸漸溶解。
嘉慶帝看著劉墉退下,俄然叫來等待在側的朱珪。這位即將代理吏部的老臣,在後代史乘中以廉潔剛正著稱,現在卻見天子遞來一本《吏部則例》,封麵上用硃砂寫著“官員考成表”五個大字。“朱公,”他指著書中新增的“民生安然度”評級,“今後州縣官考覈,七分看民生數據,三分看刑名錢穀。”
劉墉的眉毛動了動。這位“濃墨宰相”昨夜已從李煌處得知數據房的新規,現在望著天子案頭攤開的“直隸旗地隱占圖”,發明圖上用硃砂標著密密麻麻的甲長編號——恰是昨日提到的“保甲連坐法”。“皇上是要借數據房清查吏治?”他用心用了“清查”而非“羈繫”,摸索新君的底線。
俄然,他想起宿世在圖書館讀到的“大數據治世”實際,手指無認識地敲著桌麵,竟哼出一段後代的民謠:“算籌響,數據明,治世端賴數得清。”窗外,李煌正帶著新選的算學吏走過,他們腰間的算盤與天子案頭的算珠遙相照應,像一串即將奏響的治世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