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到她那鬼祟的模樣,莫名讓人感覺風趣,想要去切磋。
日沉之際,倒是張尚書府上結綵喧鬨之時。大紅燈籠成串兒成串兒的懸在府門外,內裡則是石燈齊明,燭火光輝,亮如白天。
日頭偏午, 褚玉苑偏廳內謝正卿正翻閱著本日的奏摺。近幾日他都宿在這邊未回宮住, 朝晨上完了朝再返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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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岑彥撿起貼子,又稟道:“對了大人,您之前叮嚀部屬調查蘇明堂贈書的官員名錄,部屬已查實除了送來褚玉苑的那本外,另有九本樣冊贈出。”
神采無波的接過貼子,謝正卿展開大略一閱,漫不經心道:“張茂本日又添了個次子,不過甚兩年發展子時業已去過了,麵子算是給過了,去回了吧。”說著,他將那貼子一合扔在了桌上。
汪語蝶怔在那兒,半晌冇緩過神兒來。現在她該光榮本身撿了條命嗎?
“彆離是國子監丞、誥敕房舍人、監察禦史、修撰、鴻臚寺丞、京府推官……”
不待她的錯愕落定, 就聽那男人誠心的說道:“你是我這輩子的第一個女人, 偷偷放你一條活路。銀子我們拿了, 仇也報完了, 本日就出發回鐵勒。你放心度日吧,官府抓不了我們,我們也不會再去害你。”
說罷,男人便將刀往腰間刀鞘裡一收,大步走了出去。
頓時兩行濁淚混著血汙滴下, 流經臉上傷口時像灑鹽般痛苦。隻是這痛苦跟那殘敗的身子比起來, 又顯得微不敷道。
“張茂?”謝正卿眉梢微提了下,接著嘴角便淡出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去回張府送請柬的下人,本日的晚宴,依時去。”
除了本身的傷痛, 她眼下還掛念著身處汪府的家人。相公當真已經……
隻錯訛了一秒,岑彥旋即體味,拱手應道:“是,大人。”說罷,便退了下去。隻是那眼尾嘴角亦同謝正卿般,掛著絲不易發覺的弧度。
聽到這兒,謝正卿臉上現出一絲先前未有的波瀾。他也說不清本身為何要跟個小丫頭叫真兒,便是她往回偷她爹的書,也一定就證明那書中有甚麼見不得光的東西。隻是……
“嗯。”張尚書捊著髯毛環顧了圈兒合座來賓,眼中帶著滿足笑意。
岑彥手中拿著一個請柬,在叨教事掉隊了屋,雙手將紅封呈上:“大人,這是禮部尚書方纔派人送來的貼子,現在人還在院兒裡,等大人回完話。”
本日派人給謝首輔遞貼子時純是出於禮節,還真冇想到首輔大人會承諾。畢竟宗子時業已給過一回麵子了,現在次子不來也屬常情。乃至就連彆的幾位大人,也一定會為了個妾生的次子撥冗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