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饒是心中腹誹,可季長生還是恭敬的應了聲。
協同搜山的營兵已被謝首輔遣退,而此時岑彥也不在,身為批示僉事的季長生便走至馬車前,恭謹稟報:“首輔大人,這幾個刺客死活不肯招是受何人教唆,是否要將他們帶回北鎮撫司拷問?”
蘇妁雙手扶著窗子定了定神兒,劈麵拂來的細風也令她腦筋更加復甦。將先前雜七雜八的夢境撇開後,她垂垂記起了昏倒前的事。
嗬嗬,這條支磯石街她從小便長在這兒,閉著眼都能分清哪門哪院兒是做何買賣的。以她所處的這個位置,明顯是這條街上最大的一家堆棧――悅來堆棧了。
如此將號令下達後,由季長生駕著馬車,在一隊錦衣衛的護送下轆轆駛離南部山區。
“這是……堆棧?”有了這個猜念後,蘇妁立馬扶著柱子下床,盤跚的走到支摘窗前,往下望瞭望。
趙府後院兒華燈初上,入門四盞赤紅圓肚紗燈,光輝喜慶,寄意紅運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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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眼窗外,已是金烏西墜。此時解纜,怕是回到趙侍朗府上都要日暮了。這還是頭一回到手的這般不易,但不管如何她也要趕歸去。
輿廂內點著熏香,早已將那生石灰的難聞氣味衝散了。謝正卿闔眼端坐於雅凳之上,養精蓄銳。
對於長年居於宮中的他而言,出宮便是風險。這些年他權傾朝野,在大齊呼風喚雨,固然朝中眾臣絕大多數順服了他,可也有那麼一小撮難搞的,恰好要跟他對著乾!
“是啊,大嬸兒您派我去時,不是說多砍些返來,要夠府中三日用度嗎?”邊一臉憨態的當真說著,蘇妁還往那柴火堆兒裡看了看,似是在算計這些夠不敷三日之用。
山間風大,兩個時候前交兵所留下的腥風已被吹淡了。
哪怕是冒著雇不上回程馬車的險,亦或是被爹爹打個半死,她也定要今晚把書偷到手。如果今晚不能到手,今後趙府的門兒她就再也難出來了。
望著蘇妁拜彆的柔弱背影,大嬸兒不由輕歎了聲,心忖著好久冇碰到這麼渾豐富誠的下人了。
李成周的上麵天然另有些死衷效命的,像之前的楊靖之流,皆是些不知死活的。不過這些個眼中釘肉中刺,謝正卿倒也拔的不亦樂乎。大齊如果冇有這些人,或許每日上朝他反倒會有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