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卿眸色中模糊透出絲嘲謔，心道這杜晗昱倒還算心機周到。

杜淼趕緊正身站好，躬身靜候大人示下。

稍頓了頓，見那杜晗昱喘得冇多短長了，謝正卿纔開口：“杜公子本年多少？”

但是身為儘忠皇上與慶懷王的臣子，若逼他說出那真龍乃是玄龍，亦是誓死不能！

本日是聖上的壽誕，現在皇上皇後雖已下去小憩，但席間也不能冷著。杜淼身為此次千秋壽誕宴的承辦，自是要以身作則。

蘇伯伯說一日為師畢生為師，可兒纔剛升遷進了戊京，就背信棄義要與杜家聯婚！

他尚記得，之前謝首輔命錦衣衛懲罰那些禁衛時曾說過：千秋壽誕，凡提刀劍上堂者一概杖責二十。

果不其然，隻見那簾幕被撩開，謝首輔徐行走下寶座玉台，往杜晗昱身前來了。他麵色莊嚴，在一丈以外駐下了腳步。

謝正卿對勁的側過甚看向屏風那邊，心忖著這副巴高望上的卑鄙麵孔，那丫頭可看清了？

蘇妁倚著身後的案桌, 轉頭一看卻見恰是汪萼的桌。

“回大人，小人年初剛及弱冠。”

杜淼心胸戴德，趕快轉頭給杜晗昱使了個眼色。杜晗昱此時亦是心花怒放！能於當朝首輔麵前舞劍，這是多大的光榮！萬一得大人賞識提攜，宦途將一片斑斕。

謝正卿信手在翡翠玉盤中捏起一粒櫻桃，放入口中。昔日他最不喜這些花花果果，本日卻覺這小小硃色分外饞人。特彆是在齒間綻放的那刻，甜美清潤，又帶著絲絲酸澀撓心。

“蘇女人，方纔都說有龍飛了，是真的嗎？”

一個動機閃過，謝正卿舒了一口氣，眯眼看著堂前舞得正歡的杜晗昱。心中冷嗤：哼，或許該讓她看看此人的另一麵兒了。

眾目睽睽之下, 佯作聽不見也不成了。汪萼掃視一圈兒諸位同僚, 知現在眾口鑠金, 公憤難犯，便對付著點點頭，聲若蚊蠅：“看到了。”

台下世人天然曉得汪萼隻是裝昏，杜淼命府裡下人將汪大人抬去配房，請府醫好生照看。不過經此一鬨，杜淼也對這個將來的兒媳另眼相看了。

劍尖挑起，雙腿高漲，腰身伸展，手腳靈動，勁斷意不竭，勢斷意相連。劍法裡既帶著迫人的煞氣，又帶著款款柔情，似神仙駕霧，又似雨打浮萍。

“杜大人，”

“承蒙首輔大人看重！若小人當真有幸求娶公主，定會……定會惜之敬之，一世恩愛。”說罷，杜晗昱臉頰竟顯羞赧之色。

而大堂之上的眾臣，此時大聲齊呼：玄龍降世，必有祥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