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譽晏拉著肖皇後將近上到玉台時,忽聞身後響起一聲高呼:“首輔大人到!”
朱譽晏身著黃羅龍袍,其上繡著龍紋、翟紋並十二章紋。頭戴烏紗翼善冠,其上金二龍戲珠。當今正值春秋鼎盛,初看之下亦是冷傲孤清,實難與個傀儡聯絡在一起。
往年那人起碼會避開本日,容他享一日的帝王尊崇。可本年,竟連這一日的尊崇也要奪走。
“本來如許……”蘇妁垂下了視線,汪姐姐確切是個悲苦之人。
再轉回身來時,汪語蝶臉上又規複了無嗔無妒的慈和神采:“宸奎逸彩,龍鳳騫翔。蘇伯伯所獻壽禮必會得帝後歡心。”
“跟誰訂婚?”蘇妁將那玉盤謹慎放回錦盒,抬開端怪駭的凝著椅子裡的人。
“嗬嗬,”聖上乾笑兩聲,麵色無波的諷刺道:“是啊,謝首輔還未到,朕又安能讓眾愛卿就坐?”說罷,他持續攜著皇後往大堂最北麵的寶座玉台走去。
寶座台由白玉石砌成,離地尺餘。兩側各置一鼎錯金琺琅花鳥雙耳大熏爐,內燃南詔國進貢來的全柱海棠香,甜香開胃,沁民氣脾,未及喝酒便令人眼餳骨軟。
每日錦衣華服加身,她儘能夠的令本身雍容華貴,以配得起家邊的君王。但是現在,她卻感覺本身與身邊的大齊天子,一樣的卑如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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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大人聚在杜府的廣宴堂中閒議著剋日的政務, 而女眷們則在後院兒恬逸的品著香茗, 賞著秋菊裛露,楓葉流丹。
本來蘇妁還想推委,但見汪語蝶已向她身後看去,便也跟著轉頭去看。正抱著錦盒往這處來的是丫環鳳兒,這幾日便是由她在偏院兒照顧蘇妁的起居。
總給人一種無慾無求鳶肩羔膝的感受,卻猝不及防的連升了兩品。時不時擺出兩袖清風捉襟見肘之態,卻又能在關頭時候拿得出這等寶貝。再加上先前丫環采菊時聽來的那些話,蘇家的心氣兒夠高的呀!
“皇上、皇後駕到!”
百官跪地迎駕:“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自小她便必定是要進宮的女人。爹孃讓她學最煩瑣的禮法,習最高深的才藝,躬全懿範,表裡兼修,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恢廓漂亮百忍成金!曆儘後宮暑雨祁寒,才終成了這大齊最為高貴的皇後!
帝後入坐,首輔大人入坐,百官也結壯的跟著入了座。
謝首輔進門便徑直往玉台走去,宋公公將浮塵往左胳膊一甩,拖著怪腔道:“諸位大人,請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