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桐氏聽出了這話音兒裡的攀扯之意,就連與蘇明遠酬酢著的蘇明堂也聽明白了這一家子的來意。
不等桐氏把話問全,柳氏便搶到:“嫂子的意義啊,這畢竟是嬋兒的畢生大事,草率不得,與其隔三差五的進京來回折騰,倒不如乾脆先借住在你們這兒!”
“是啊老爺!是宮裡來人下給蜜斯的!”
蘇明堂便擺擺手,說道:“二哥二嫂,你們故意便好,但我們可貴團聚一回,那些不順心的事兒本日就先不提了。一會兒留下來吃個晌午餐,我讓廚房好好籌辦籌辦。”
“如何?三弟、三弟妹,這是有何難為之處?嗬嗬,難不成這大哥跟二哥另有親疏之分?”柳氏邊說著,邊推了自家老爺胳膊一下,原是想著他幫襯幾句。
畢竟宮裡就那麼幾位主兒,皇子冇有一個能活過十六的,那能下聘的也隻要皇上了。柳氏的確衝動的想要立馬蹦出去看看那些彩禮!宮裡來的哎……
蘇明堂神采頓時煞白!轉頭看桐氏時,麵上亦如是。佳耦二人一時啞了般,不敢問下去。
桐氏跟著蘇明堂去要過人,褚玉苑的人對他們倒非常客氣,可就是不肯讓他們見蘇妁一麵。開初桐氏覺得是蘇妁冇有自在,可厥後蘇妁又讓管家遞了封信出來,那字裡行間儘是對之前事的怨念,桐氏曉得,是女兒真的臨時不想見他們。
丫環退下後,蘇嬋又欲開口,桐氏剛瞥見她嘴動便搶先一步問柳氏道:“二嫂先前說要給嬋兒購置嫁奩,不知籌算如何個置體例?”
“大哥規複的差未幾了,能做的鍼灸都做過了,以後便是服藥慢調。”桐氏淡然的答道,此時還未認識到柳氏問此事的企圖。
……
接著,柳氏便入了正題:“哎,你說這熱熱烈鬨的一大師子,說進京都進京了,這一進還都不歸去了……現在郎溪老宅子裡就剩下我們一這房的人,總感覺空蕩蕩的。”
蘇嬋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柳氏比女兒多想了一層,那便是皇上給蘇妁的封號必不會低!若隻是召進宮做個秀女承諾甚麼的,隻需一道口諭便將人帶走了,又怎會正式下聘?想來,蘇妁今後如何也能做個朱紫了!
蘇明堂與桐氏深知,此時敢來蘇家下聘的,天然隻要那人。但是那人,會給蘇妁甚麼名份?以他的身份正妻自是不成能,那是平妻,還是妾……
聽著柳氏冇完冇了的講那些細枝末節,桐氏與蘇明堂對了一眼,約莫明白是如何回事了。歸正兩家本就冇有多少走動,眼下他們天然不欲計算當初,也不想再聽柳氏假惺惺的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