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他冷冷打斷,彷彿掛在他身上的是甚麼肮臟東西,隻用力地甩開。蘇謹晨猝不及防,全部身子向旁傾去。
周嬤嬤隻目不斜視地把碗交到蘇謹晨手裡,內心卻不由犯起嘀咕:這二少爺常日看著倒也溫文爾雅,誰曾想床笫間竟這般鹵莽,當真是人不成貌相……
卻說周嬤嬤端了藥碗從屋子裡出來,正迎上剛進院子的陳逸斐。
“請嬤嬤拿來吧。”蘇謹晨淡笑著打斷,無所謂地伸脫手道。
她怔怔望著碗裡熱氣騰騰的藥汁――那藥熬的又黑又濃,苦澀的味道滿盈在氛圍裡,嗆得她幾欲落下淚來。
一個……他和她的孩子。
明曉得她初經人事的身子格外柔滑,卻硬逼著她一次次接受本身無休無止的慾望……
蘇謹晨動也不動,烏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看向她手裡冒著熱氣的藥碗。
隻見簾子後笑吟吟走出去一人,穿戴非常麵子,倒是敬自齋的管事周嬤嬤。
在他立室立室之前,她乃至連通房都不能算……
少女神采安閒淡定,隻悄悄地含笑看他。
他竟還覺得……
明天也怪他太孟浪了……
“給女人道賀了,女人大喜啊。”
他攥緊袖中拳頭,雲淡風輕問,“她喝了?”
周嬤嬤穿了身棕褐色的襖裙,已經不再烏黑的頭髮一絲不苟地挽成個髻梳在腦後。
周嬤嬤聽了倒是一怔。
她也是打內心喜好這個從家姬館出來的女孩――出身雖差了些,可兒生得和順斑斕不說,更可貴做事夙來謹慎謹慎又從不恃寵而驕,二少爺如果能長情些……何嘗不是個好歸宿。
蘇謹晨卻渾然不覺。
他目光掃過周嬤嬤手裡的白瓷藥碗,不由挑了下眉。
她笑容馴良地朝蘇謹晨走過來。
“昨早晨大伯父已經與廖家伯父談妥……三月初迎娶廖燕婉進門。”
部下認識在小腹悄悄摩挲,又冷靜地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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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謹晨漫不經心腸抬起手,眉頭皺也不皺,把苦澀的藥汁一飲而儘。
陳逸斐眸色刹時一沉。
男人穿了身月紅色的常服,清雅潔淨的色彩更加襯得他劍眉星目,非常的英挺俊朗。
“是啊。”那處更加一抽一抽疼了起來……少女暴露個迷離的淺笑,抬臂環住他的脖頸,如嬌似嗔道,“奴婢昨早晨累得不可,也不曉得爺是否縱情,如果不敷,奴婢――”
一個從一出世就必定跟她一樣卑賤又寒微的生命……
虧他覺得……
她昨夜流了很多血,連他……那處也沾著很多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