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徹心扉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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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你被婉蜜斯叫走,我還擔憂得不可……可厥後……厥後周嬤嬤說你在二少爺房裡……”芷蘭小臉微微一紅,咬著唇支支吾吾道,“這幾日我幫你換衣裳,都、都看到了……那些……你身上那些傷,都是二少爺弄的麼?”
香爐裡升起嫋嫋輕煙,滿室滿盈著安眠香淡淡的清甜。
陰冷的聲音順著呼呼風聲鑽進她的耳朵裡,竄進她的衣服裡。遍體的寒意跟著她的血液在滿身流淌,流過五臟六腑,流經四肢百骸,結成精密的網,冷得她喘不過氣來,冷得她落下淚來。
“……”
芷蘭點點頭,舔了舔嘴唇,小聲問道,“若熏姐姐,你……你那天跟二少爺……究竟是如何的了……”
“芷蘭……”蘇謹晨啞聲喚道。
芷蘭忙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哽咽笑道,“我……我是歡樂的呢!”又忙上前攙扶她起來。
她悄悄蹙了蹙眉,撐身想坐起來。可身上卻像被掏空了普通,使不上一點兒力量來。
可喉嚨卻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卡住,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疼!
四周是喧鬨的叫喚聲。
她流了好多血,他嚇得臉都白了……還請了周嬤嬤來。
不是孃親,不是孃親……
她隻無知無覺。
桌案上的紅燭已經燒了大半,滴下的一行行燭蠟,好似少女臉上晶瑩的淚珠兒。
蘇謹晨一怔。
芷蘭已經行動敏捷地去桌上給蘇謹晨倒了杯水,喂著她一口一口喝下去。
“噓……不哭……就好了……”男人降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把藥喝了就不疼了。晨兒乖……”
熊熊火光當中,模糊映出一張猙獰刻毒的臉。
蘇謹晨臉上笑容一滯。
滿滿的水從水桶裡晃出來,有些乃至濺到她的腳上身上。
蘇謹晨一愣,茫然地張了張嘴,“這麼……這麼久了麼……”
“他為甚麼要如許對你……”芷蘭難過地撇撇嘴,“他不是很喜好你的麼?對喜好的人……如何會如許呢?這幾天你一向病著,二少爺也不好受,乾啥都繃著個臉……昨早晨還乾脆宿在衙門裡,到現在都冇有返來。”
一向宿在衙門裡……
她艱钜地展開酸澀的眼睛,勉強適應了屋裡的光芒,又目光板滯地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認清案前那抹素色的身影。
是……她傾慕愛著的人。
“蘇謹晨,在你內心,我到底算甚麼?你把我當何為麼?!你做這統統,可曾想過置我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