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本就不差,這般微風煦日地站在陳逸斐身側,遠遠看著,也同身邊男人普通的端倪明朗,蘭芝玉樹,甚是賞心好看。
陳逸斐點頭,客氣笑道,“三弟來得早。”
“嬤嬤說的那裡話,”陳逸斐笑道,“我不過提了一句,也是青山本身出息,才得了重用。”
陳逸鴻下認識地正了正身子。
“二哥來得也是巧了,我剛還跟祖母提及――本日家中出了件怪事兒……二哥可傳聞了?”陳逸斐纔剛坐定,俄然聽陳逸鴻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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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夫人此時聽著陳逸鴻說話正如有所思,俄然見他出去,望過來的目光中就不由帶了幾分猜疑和切磋。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郭嬤嬤一臉正色,“便是他有點小聰明,冇您在管事的跟前保舉,他又算得個甚麼?我見天兒地跟他說,這也就是他命好,能趕上二少爺這麼個朱紫……他要敢不頭拱地好好做出點模樣來……彆說是您,就是我也饒不了他!”
陳老夫人現在雖早過花甲之年,但在穿戴上仍非常講究――薑黃色的仙鶴瑞草五蝠捧雲褙子,配寶藍緞子菊花刺繡馬麵裙,頭戴佛手靈芝玳瑁簪,腕套象牙貼金四時花草鐲,雍容大氣,繁華逼人。
陳逸斐心下瞭然,含笑上前存候。
郭嬤嬤說著冷靜朝陳逸斐遞過來個眼色,親身上前給他挑起簾子。
陳逸斐掃過冷眼旁觀的陳逸鴻,安靜地說道,“祖母本日便是不問,孫兒也是要來跟祖母解釋的。”
陳逸斐笑著點了下頭,眼中異色一閃而過。
陳逸斐進房時,陳逸鴻正一臉恭敬地端坐鄙人首,跟祖母說著甚麼。
陳逸鴻不由一怔。
他一早探聽到陳逸斐夜裡抱歸去個女人時,便猜到那人是韓若熏。明天那藥的藥效極猛,兩人乾柴烈火恐怕早把生米煮成熟飯……他特特地守在這裡,原是怕老二早一步在祖母跟前告狀,以是籌算先發製人,可此時見他認得這般等閒……一時反倒有些不敢妄動了。
此時,陳逸斐已經到了德正苑,正跟出來迎他的郭嬤嬤扳話。
“好好好,我曉得你們都是孝敬的好孩子。”陳老夫人暴露個慈愛的笑容,忙叫丫頭給陳逸斐拿了繡墩過來。
陳逸鴻也忙站起來,“二哥來了。”
陳逸鴻乾脆閉了嘴,隻甩動手等著看戲。
“鸝鶯館今早來報,說館裡丟了個琴師。”陳逸鴻邊說,邊察看著陳逸斐的神采。
“哦?”陳逸斐冷酷地挑了挑眉,事不關己地抿了口茶。“也許是一時貪玩溜出府玩去了吧,如何便認定是人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