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實說就是了。”老夫人責怪道。“誰還能怪你不成?”
“這不好,那不好……你說要如何纔好?哎!真真叫這兩個孩子鬨的……”老夫人說著,無法地揉了揉眉心。
提起過世的二爺,郭嬤嬤明智地閉了嘴。
老夫人聽了半天冇說話。
“是您太多慮了。”郭嬤嬤忙安撫道,“二少爺夙來最孝敬,又怎會不明白您的苦心?”見老夫人麵色稍霽,她又持續道,“隻是那丫頭是二少爺帶進府的,現在卻出瞭如許的事兒……二少爺性子渾厚,覺著內心頭不舒坦必定是少不得的……”
“這事我要再想一想……”半晌,才聽老夫人的聲音緩緩地在屋子裡響起。“過會子你把那姓韓的丫頭叫過來……過來讓我瞧瞧。”
郭嬤嬤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郭嬤嬤住了嘴,隻悄悄等著。
“我看得出來,他剛纔走的時候,內心不痛快――他那是怨著我這個祖母辦事不公呢。”
“這如何行?”不等她說完,老夫人已經擰著眉斬釘截鐵地打斷,“把個姬子放在屋裡,傳出去豈不叫人笑話……”
“要奴婢說,人是必定不能再在鸝鶯館待了。至於去哪兒……”郭嬤嬤假裝揣測了一會兒,才漸漸地摸索道,“二少爺身邊的汀蘭早兩年放出去嫁了人,現在屋裡就芷蘭一個大丫頭,您說要不要……”
老夫人想了想,不由點頭,“你這麼說也對。”那孩子要真想要人服侍,現在身邊也不會潔淨得跟甚麼似的……雖說祖宗端方結婚前不給族中後輩安排通房,可那些早早就偷偷摸摸跟丫頭作了怪的……實在要多少有多少。就連她身為陳家的大師長,也不過裝聾作啞,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郭嬤嬤見老夫人的語氣似有鬆動,不由悄悄舒了口氣,垂著眼朝她福了福身,畢恭畢敬道,“是。”
老夫人怠倦地擺擺手,“你也用不著安撫我,那孩子是叫我給慣壞了……我本身個兒內心稀有。”
“是。”郭嬤嬤忙承諾道。
“您看您又想多了不是!”郭嬤嬤一看不好,忙笑嗬嗬地說道,“二少爺要至心喜好那丫頭,當初領出去直領受用了就是。便是不領出去,在外頭偷偷養著又有誰能曉得?隻這一條就說不通。”
“瞧你說的……這當祖母的哪有不疼惜本身孫子的呢?――彆說是您了,便是我們家青山,那在家也是金啊玉啊的寶貝著呢。”郭嬤嬤安撫道,“等三少爺將來成了家,收了心,天然就好了,您也用不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