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禾一聽這話,便忍不住獵奇問道:“婆婆是賣甚麼的?為何還要偏守著八月十五?”
“我臨時一試,至於成與不成,還要看老太太的情意。”語畢,也不再多言,返身退席。
“這……”文三老爺歎了一聲,終是無法的點了點頭。
文二爺頓時麵如豬肝,遠山般的黛眉突然縮緊。看出他的寬裕,文三老爺忙對自家女兒使了一個眼色,繡姑頓時會心,忙過來將雲氏同文二爺扶起,笑著和緩藹氛:“都怪我那六哥不爭氣,這陣子老是惹祖母不高興。”言外之意,是秦姨奶奶不過是遷怒他們罷了。
此言一出,氛圍直降到冰點,家禾冷靜吐了吐舌頭,心道這位太姨奶奶公然分歧凡響,當著外人的麵,竟是甚麼話都敢說出口。
“我這老婆子受不起你文二爺的大禮。”她說話的時候,眼皮也未曾抬一下,彷彿底子的並未將文二爺此時糾結的神采看入眼中,隻自顧道:“更受不起你這稱呼,你文二爺的遠親祖母,現在是祠堂裡供著的那位。”
本日一進門,看到林家祖孫二人,文二爺就明白是秦姨奶奶用心放在屋裡,以阻他開口的。思及至此,他不由得在心中苦笑,怪隻怪文府做事太不隧道,這麼多年織造府常常缺了銀子週轉,纔想起鄉間的這些舊人來,而本身同秦姨奶奶那點不幸的祖孫之情,也將近被母親的貪得無厭磨平的一無統統了。
堂下坐著的老婦人見狀,也為了突破僵局,笑著開口道:“難為你們這些做小輩的想的如此全麵,說到這雨,還真是不下不要緊,一下了不得,如此一來,也不曉得我們家的車隊要被阻到何時了?”語畢,還重重的感喟出聲,眉宇間儘是憂色。
文三老爺皺眉,考慮半晌歎道:“我心知你為何而來,隻是……我做不了這個主。”
繡姑見家禾一臉獵奇,便悄悄在她耳邊低語:“林家運營的是鎮上最大的雜貨鋪子。”
聞言,文二爺神采頓時變得寂然,聲音也不由很多了幾分沙啞:“我明白三叔的難堪,隻是……侄兒求的不是這個,是想問三叔可否讓我伶仃見祖母一麵。”
林老太太一聽,頓時心花怒放,忙應道:“如此甚好、甚好!我果然不虛此行。”
見狀,家禾本來對這位秦姨奶奶抱著的切磋表情頓時變成了膜拜,本來她不但僅是個隻曉得種田的鄉間老太太,不但很有經商腦筋,還很會交人,這些過節用的物什放在鋪子裡,彆人買月餅的時候看上幾眼,天然也會趁便買回家,倒為林家多了一條售賣的渠道,果是互利互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