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章氏,乃是長信侯的庶長女。
沈鸞頓時就有些繃不住,顧不得禮數,撲到祖母麵前,抱著她的膝蓋偷偷將眼裡的水光擦掉。
“孫女正為此事而來呢!昨日身子是有些不利落,不過現在已經大好,本日特來求祖母給孫女找個教端方的嬤嬤,宮裡端方大,可不能再給祖母丟臉纔是。”
章氏這個年事,甚麼樣的事情看不通透?若她真不想去,那便不去罷。
沈鸞親熱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挽住章氏的胳膊。
不過祖母並非是個倔強之人,她感覺兒孫自有兒孫福,是以並未幾插手沈家三房之間的事情。
沈鸞從地上起來,老太太拉著她在身側坐下,上高低下地看了一番,才鬆了口氣,“傳聞你病了,我還想著去瞧瞧你,幸而你冇甚麼事,後日的宮宴……”
在她被曹瑾算計,與秦戈的事情傳出去以後,在她被曹瑾毒死之前,沈家傳來了凶信。
沈鸞悄悄點頭,“就是想祖母了,鸞兒不孝,讓祖母擔憂。”
沈鸞出來了院子,祖母這裡長年飄著木香,如有若無很能讓人表情沉寂。
她繞過屏風,瞧見坐在塌上的祖母,穿戴影象中慣常穿的絳紫色衣衫,半白的髮絲用嵌綠寶石萬字金簪盤得妥妥當帖,一張慈愛的臉上笑出了皺紋,樂嗬嗬地朝她招手。
雖是庶長女,可祖母卻有一個以庶子身份襲爵的同胞弟弟,是以在沈家的職位堅如盤石,她的話,全部沈家冇有人敢反對。
可即便如此,他卻猶不滿足。
章氏悄悄摸了摸她的頭髮,“冇事兒就好,源修隻你一個女兒,你定要過得開高興心纔是。”
她讓月芝留在院中,帶著紫煙去了祖母的院子。
沈鸞歇息了一早晨,第二日一早,穿了一身光鮮的衣衫,襯得氣色非常不錯。
“多謝嬤嬤顧慮,請了大夫來看過,並無大礙,憂心祖母惦記,這不就從速來給祖母存候。”
祖母因為她的事情,氣急攻心,放手人寰。
嬤嬤感覺今兒的四女人彷彿有些不大一樣,彷彿明朗了一些,這纔是這個年紀的小女人應當有的。
“孫女可不敢在祖母麵前胡說,我包管好好學,不然……不然便讓嬤嬤懲罰我。”
“當真?”
沈鸞的手掌被指甲掐得生疼,走到院落外,看到年長的嬤嬤笑眯眯地迎過來,“四女人來了?已經令人出來通報老夫人,得知四女人身子不利落,老夫人可擔憂了。”
去祖母那邊的路上,沈鸞記起宿世本身臉被毀了,祖母的痛心疾首,想起她嫁人以後,為了曹瑾,一次次返來求祖母托乾係替他辦理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