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清看著碗裡的菜,再次暴露嫌棄的眼神,剛想將碗推開叫人重新拿一個,就聽嚴冠玉在中間陰陽怪氣道:“大老爺們兒同喝一碗酒都冇甚麼,吃口菜如何了,娘們兒纔講究呢。”
薛雲舟“噗”一聲,嘴裡的湯噴了出來,他感覺賀淵大抵又要受刺激了,趕緊擦了擦嘴,義正言辭道:“這叫夫綱!夫綱你懂不懂?”
而另一邊,薛雲舟等人也團團圍坐一桌,因這個天下男女都能夠生子,男女大防並不是特彆嚴苛,再加上出門在外本來就不必太多講究,是以顧氏與康氏也在席間,她們倆固然一個丈夫死了,一個被丈夫休了,但本來就是一家人,此時一桌人吃著團聚飯,固然人少,倒也非常溫馨。
嚴冠玉一邊吃一邊拿眼睛瞄著他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小雲舟啊,你平時可不是如許的,如何在王爺麵前乖得像他兒子似的,哈哈哈哈!”
康氏也麵露驚奇:“雲舟,你甚麼時候學會這些的?”
嚴冠玉本來還想再調侃兩句,目光一轉,不經意間看到薛雲清嘴角的笑容,不由呆了一下,他在山上住了這麼久,這還是頭一回見到薛雲清如此天然的笑,之前固然也見過他笑,可那些笑要麼就泛著冷意,要麼就帶著諷刺,和今晚的完整不能比擬。
嚴冠玉咬著一塊雞腿看向他們倆,一頭霧水:“你們在打甚麼啞謎?”
他上輩子會做菜,這輩子原身是個書白癡,這類藉口倒也公道,幾人聽了麵露豁然。
薛雲清冷哼一聲:“你想得開還養那麼多匪賊?”說完就有些彆扭地轉開首去。
薛雲舟朝賀淵看一眼,埋下頭哼哧哼哧悶笑起來。
嚴冠玉不覺得意,順手就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裡,吐詞不清道:“整天苦大仇深地做甚麼?誰還冇有點仇恨呐!我要像你一樣,早就從山頂上跳下去了。”
嚴冠玉非常熱忱地又給他夾了一道菜:“來來來,多吃點,小雲舟的技術還真不錯,不吃就虧了。”
薛雲清一把將他的手翻開,皺眉道:“有病!”
嚴冠玉哈哈笑了一下,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吃!填飽肚子比甚麼都首要!”
山下一片平和,而在山上又是另一番熱烈的風景。
賀淵固然不如何開口,但神采非常淡然,隻顧著照顧薛雲舟,重新到腳都看不到一丁點殘暴的影子,如有外人在場,絕對會震驚得下巴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