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舟看著他，既憐憫又佩服，忍不住道：“冇想到你還真是條男人，這麼忠毅的人跟著薛衝為非作歹真是可惜了。”

高子明渾身一顫，猛地展開雙眼瞪著他：“你從那裡曉得的？”

薛雲舟點頭：“謹慎行事，不要打草驚蛇。”

信中固然冇有明白說為甚麼要滅高家的口，但薛沖年青時必然也不是甚麼好鳥，保不定就是哪次作歹時被高家的人瞥見了，以是他才命令要殺人滅口。

薛雲舟見他眼眶微紅，內心對薛衝的討厭又添幾分，正想開口安撫兩句，目光一轉俄然瞥見街角一個熟諳的人影，心頭猛地一跳，倉猝探出車外，抬高嗓音喊：“慢點慢點！”

薛衝餘黨不會善罷甘休，他現在最擔憂的不是本身，而是賀淵，他必須寫信去提示他多加防備。

“如何俄然又要我去了？我在這裡住風俗了，再說，王爺不在，你私即將我接歸去，怕是也不當。”康氏邊說邊給他倒茶，“內裡冷吧，喝口茶熱熱身子。”

薛雲舟朝他走疇昔，在他麵前蹲下：“我問你，你為甚麼對薛衝這麼忠心耿耿？”

薛雲舟道：“娘，你從速清算清算，跟我回王府住。”

高子明已經虛脫，頭髮狼藉、衣衫襤褸，可抬眼看過來時，那眼神仍然腐敗，乃至還彎起嘴角不屑地笑了笑。

康氏常日裡並不太存眷內裡的事，隻偶爾聽殺豬婆說兩句，此時見他急得火燒屁股似的，不由大感驚奇，愣了一下以後點點頭：“好，那你先坐著，我這就去。”

“你認得薛衝的筆跡吧？不過你既然是他的親信，估計對他部下其彆人的字也不陌生。”薛雲舟說著從袖中取出那封信在他麵前晃了晃，“我給你帶了樣好東西，你必然會喜好。”

高子明本不想理睬，可又感覺他明天的言行舉止有些古怪，忍不住還是接過他手中的信，略一躊躇，緩緩翻開。

“可他另有部下，那些人也不曉得有多少，究竟藏身在那裡，薛衝必然猜到當初是我搞的鬼，說不定早就對我恨得咬牙切齒，我怕你一小我住這裡不平安，王府好歹有保護守著。更何況，王爺出征前已經叮嚀過，讓我做好隨時撤離的籌辦。”薛雲舟說著又問，“娘，你的地契呢？”

“……高家凡是目睹之人均已滅口，隻剩一男童，男童喚高子明，已將部屬當作拯救仇人……部屬觀其麵相乃堅固之人，便自作主張留其性命……大人合法用人之際，無妨將其收養，今後他必然對大人戴德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