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她有了動力,三步並做兩步就到廟門口了,問掃地的老衲人:“叨教陳一在不在?”
可他說:“成績吵嘴是由資質和儘力決定的,跟名字筆劃無關。”
說是個破廟都太委曲“廟”了,也就幾排矮牆加一溜屋頂,磚和瓦都已看不出本來的色彩,就算被常青常綠的景色包抄著,也冇甚麼都雅的。
不像她,出門前婆婆還給她燉了隻肥雞,雞湯拿來煮麪,麵上桌前她就啃完了一全部雞腿。那滋味兒……她砸吧了下嘴,想起來就感覺好餓。
“我問陳一在、不、在!”
他就冇說甚麼了,大抵把她劃入了朽木不成雕的學渣行列。
這地兒到底有甚麼好啊,他能一待就是五年,都冇下過山。
三夢哈腰捶了捶痠疼的大腿,循著笛聲悄悄繞到屋後去,恐怕走得太急驚擾了吹笛人。她躲在班駁的抱柱前麵,垂涎欲滴地看著阿誰玉樹臨風的男人,像個肖想唐僧肉的妖精。
連相隔五年後見這一麵都不例外!
他身家多少來著?婆婆跟她說過的,她記不住,歸正數字大得嚇人。
她就見他吹過一回笛子,是在大學的國樂團音樂會上。他穿一身白衣,襯得身邊另一名渾身桃枝的女笛手成了庸脂俗粉,身後其他樂手都成了背景板。
實在特勤當年在她那兒是招錄分數最高的專業,文明分過了另有三輪口試,彆離考反應、體能、綜合本質,挑出來的都不是普通人兒。
“出去吧,內裡風大。”他公然不吹笛了,收起笛子把她領進屋,“今晚就在這裡歇息吧,這裡冇有專給施主【1】籌辦的配房,隻要請你姑息一下。”
“你在乾甚麼?”
這麼想著,她一個噴嚏冇忍住,阿嚏一聲就把笛聲給截斷了。
真是不懂他們削髮人。
不愧是僧侶世家,連抵賴都這麼高大上。
啊啊啊,時隔多年,他的聲音還是那麼蘇,如何辦如何辦!
“對,我就找他,他俗家名叫陳一,您不曉得嗎?”
“哦,陳一啊你們這裡……”
她把臉埋入此中,仰倒在他的床鋪上,兩腿又踢又蹬,鎮靜得想要喊叫,隻得抱緊那僧袍把聲音壓住,隻剩嗚嗚聲。
出世時他爸還冇給他想出一個驚六合泣鬼神的好名字,隻幸虧出世登記表的姓氏欄工工緻整地填了個陳,名字一欄畫了一杠,意為——老子冇想好呢,先空著再說。
妙賢端著飯菜返來,就看到她四仰八叉地在他床鋪上打滾,還拿他的僧袍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