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音冇有說話,心道,她另擇的所謂夫君,就是一個侍衛,活著子爺部下當差的部屬?
安氏看到她了,先是一驚,身子抖了一下,而後嬌哼出聲,神情難以名狀。
看她還帶著補品上門看望,就知她冇斷念,還想把二蜜斯塞進大紅花轎,代替大蜜斯嫁給知府大人的斷袖公子呢。
看這小丫環是個新來的,摸不準她的脾氣,立在一旁擔憂受怕的,便讓她退下了,單獨一人去花圃逛逛。
歸去的路上,不幸碰到入室盜竊的蒙麵賊,一群保護家奴持刀拿棍鬧鬨哄地在前麵追捕。
她睡得苦澀,呼吸均勻,瓷白的小臉微有輕紅,像天然暈染開的胭脂。再看那眉眼,更是精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聽著內裡的鼓聲喧鬨, 藍音表情安靜,再不複初時的肉痛氣恨。
雲珠瞥見她眼神隱含責備,從速說:“二蜜斯,卯時一刻了,您交代過讓奴婢在這個時候喚醒您。”
很久,安氏纔出聲,“我跟你同齡,但比你晚進府三年,我冇你那耐煩,等了那麼多年,也等不到他轉頭。與其為他守身如玉,耗死在後宅,還不如趁著芳華未老時,另擇夫君。”
明天,是他新納的第二十三房小妾進門的日子。
確然冇委曲她,嫁給他的那三年裡, 他獨寵側室,榮光無窮, 她幾近成了京圈統統正室太太的眼中釘。
當今,她耐不住孤單,跟世子爺部下的保護私通苟合。
但是那管事的老仆哪壺不提,直接說藍音是被世子爺蕭瑟不知幾百年的側室,不值得大夥兒為了救她,放了三個賊人。
“二蜜斯忘了嗎,”雲珠微訝,小聲說,“本日是廿三,您跟秦公子商定快意樓相會……”
藍音看她欲言又止,那句而後再無乾係的話嚥了歸去。要擺脫與秦柏的那段乾係,短時候怕是不能,也臨時尋不到“一夜間冷情”的來由。
定國公府的世子側妃藍音,那三年裡出儘了風頭。
三年後,那男人終究厭倦了她, 讓她夜夜獨守空房,轉而寵嬖新人,垂垂的,新歡越來越多, 枕邊人改換的也越來越快。
三月的春桃開得恰好,遠遠看去像一糰粉色的雲霧。待走近了,枝葉便看得清楚,連同某種含混的聲響,也跟著清楚地飄進耳朵。
可若不是秦柏,偌大國公府,另有人曉得她的奶名叫衿衿?
藍音想,她就是想說,也冇機遇說了。
這婦人,恰是藍府的女仆人,倒是藍音的繼母鄭氏。
小丫環偷偷覷她的神采,忐忑不安,恐怕她內心不舒暢,要遷怒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