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音走了。
“你是怕他指責你嗎,哼,他有甚麼資格指責你!”他忿忿道,“他的舊相好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還幾乎要了你的命!像裴照棠那種不負任務的男人,他不配具有你!你,本就該屬於我!”
她的手胡亂揮動,俄然打到一堵肉牆,她的手用力一抓,便扯住一件布料――是秦柏。
藍音眺望湖麵星星點點的蓮花燈, 當作雙結對的公子蜜斯一齊放燈, 眸光溫和下來。
裴照棠一向在諦視著她, 看著她秀美柔婉的側臉,他發起道:“不如, 我們也放一盞蓮燈?”
“你最善於射箭,百步穿楊的技術,無人可與你比擬。”
藍音收回視野, 小聲說:“不要了吧, 我並不熱中做這些。”
藍音訝異, 這時候想起新婚之夜他承諾給她的那筆豐富的和離財產……不會也是這廝名下的私家財產吧?
裴照棠一咳,正色道:“實在, 我未曾調用過賬房的款目。我有私房錢的。”
剛要轉過身,肩膀被人悄悄一拍,回眸一看,是裴照棠。
湖畔人群沸騰,聚在一起,讚歎地撫玩斑斕的炊火。
煙花的形狀各彆,炮珠一個接著一個往上空噴|射,炮聲不斷於耳。群民歡騰,情感昂揚,徹夜的落月湖畔,成了一個節日狂歡之地。
秦柏看她鼻尖紅紅,眼眶兒也是紅十足的,一張俏臉儘是水,不幸又敬愛,秦柏疼惜不已,摟緊了她,擔憂地說:“衿衿,幸虧你冇出事,不然我……”
重新把信箋摺好了放歸去,蹲身,掌下微一施力,蓮燈被推出一大段間隔。
藍音接過手,嘟囔道:“寫了就必然會實現不成?無聊。”
湖水湧動,她不由自主地被推移,此時現在,掙紮都顯得徒勞。
苗條白淨的手指將裡頭的信箋取出,而後拆開,端方清秀的筆跡映入視線――
這時,有一把熟諳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衿衿!衿衿彆怕,我來救你了!”
“對不起,是我判定出錯了,覺得那小孩與家人走散。你……就不要活力了可好?”
藍音一驚,在看清岸上那並肩而立的兩人,她刹時貫穿了。
裴照棠看她邊思考邊下筆,不免好笑,“許的是甚麼慾望?”
說到這,她滿麵鬱色,嗔他一眼,“都是你,乾甚麼讓我去?”
枝葉富強,遮天蔽日的蒼勁老樹下,站著一雙高瘦的人影。
藍音蹙眉,望著天空殘暴富麗的炊火,心道放花炮的人可真是大手筆,也不知是哪家大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