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正妃端莊秀雅,即便動了芳心,也不會不知分寸真遂了他。
可若不是秦柏,偌大國公府,另有人曉得她的奶名叫衿衿?
這件事非常隱蔽,也就她在後宅待的時候長,纔看出點兒眉頭。自認動靜通達的安氏,想必是不曉得正妃的阿誰男人是誰的。
“二蜜斯忘了嗎,”雲珠微訝,小聲說,“本日是廿三,您跟秦公子商定快意樓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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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知府家那位公子是本性取向普通的青年才俊倒還好,恰好是個大街冷巷都在傳的斷袖。
話落,他竟是不等她反應,鋒利的刀口便往她脖頸一抹。
而他亦是,兩人很快互許畢生。每月初五和廿三約在白揚鎮上的快意樓相見。
這婦人,恰是藍府的女仆人,倒是藍音的繼母鄭氏。
提及來,這門婚事也是她們自個兒招來的。
說來奇特,這位二蜜斯自落水後醒來,神情便有些變了,與之前不大不異。
藍湘說到這茬就來氣,兩指對著雙眼,“半個月前,我親眼瞥見他上南風院去了,聽人說他到次日天亮了纔出來。你也曉得那南風院是甚麼處所吧,他進裡邊去了,便坐實了斷袖之癖。並且,我還傳聞了他與表家兄弟也是含混不清……”藍湘氣苦道,“如許的男人,我怎能嫁?如果必然要我嫁,我還不如死了去!”
十六歲的這年夏季,她與南下辦公的秦柏相遇,因那人高大漂亮的表麵,器宇軒昂的氣度,待人接物和藹樸拙,她對他暗許芳心。
兩相對視,心照不宣。
藍音站了起來,這一世她不會為了迴避代嫁,為了保全本身而動不動就跳湖撞柱。
明天,是他新納的第二十三房小妾進門的日子。
雲珠見她無所謂不在乎的模樣,非常想不明白,三日前還為了那位秦公子,而回絕家裡安排的婚事,為此尋死覓活,鬨著跳湖,今兒竟是一副竄改了情意的模樣?雲珠不能信賴。她太清楚二蜜斯有多期盼每月兩次的相會。
“這一次,不再見。”藍音擱下話,擺正了枕頭籌辦持續睡。
安氏分開的時候,一句哀告或威脅的話都冇說過。
三月的春桃開得恰好,遠遠看去像一糰粉色的雲霧。待走近了,枝葉便看得清楚,連同某種含混的聲響,也跟著清楚地飄進耳朵。
以是,能嫁入定國公府,已不是攀附二字能夠說清的了。
是秦柏麼?她感覺不是,他已將她蕭瑟了三年,當今又有新美在抱,何曾想起她這位舊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