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樓翻開窗戶,伸出一隻手。遊昕昕一翻身溜了出去,衝季樓眨眨眼。
她的呼吸,她的眼睛,她薄薄的紅唇,都像能隨時奪人靈魂的毒藥。慾望正在把明智摧毀。
季樓心底俄然升起一種激烈的巴望,很想見遊昕昕一麵。
“如何了?不歡暢嗎?”遊昕昕問,“抱愧抱愧,因為我,讓你的生日派對都被攪和了。”
遊昕昕茫然地點了個頭。
白淨的像瓷器普通的肌膚上,紅紫了一塊,看著刺目得很。季樓的手指在那一片受傷的肌膚四周悄悄摩挲,一點點打著轉。
季樓看著那裙襬般層層疊疊的波浪,心想婚禮的那天,她在屋子裡瞥見的就是如許的氣象吧?
季樓的吻就落在了額頭上。
窗外波浪的聲音很響,一陣陣拍在礁岩上。
季樓挪動輪椅坐到窗邊,伸手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看窗外的海景。當初他和遊昕昕的婚禮也是在這個海邊莊園停止,一樣住在這間屋子裡。
遊昕昕的腦袋從窗戶內裡冒出來。
聽起來彷彿很孤單,或許這也是一片孤傲的海。
季明煦被送走以後,屋子裡終究完整溫馨下來,空曠的臥房中隻剩下季樓一人。
白淨的胳膊,纖長筆挺的小腿,海藻似的長長黑髮鍍著月光披垂在身上,讓她看起來就像一隻翻窗而來的海妖。
他的嘴唇有一點涼,冰冰的,謹慎翼翼地觸碰到肌膚。手指卻滾燙了起來。
她傾身朝季樓靠近,伸出一根手指,嘴角帶著笑,“但我給你籌辦了生日禮品哦。”
“快開窗,讓我出來。”遊昕昕扒拉著窗台,敲著玻璃,用口型說話。
“還疼嗎?”季樓輕聲問。
滾燙的手指捧著遊昕昕的臉,俯身靠近,在鋪滿月光和波浪聲的窗前,冰冷的雙唇親吻了她的額頭。
夜晚的大海彷彿變得狂熱了起來,龐大的波浪衝上礁岩,收回驚心動魄的轟鳴。
季樓的手指有一搭冇一搭悄悄在額頭的肌膚上摩挲,雙眸看著她,一點點地朝她靠近。途中他停下來,眼波活動,做了個扣問的眼神。
季樓慘白的手指握緊了冰冷的酒杯,把視野錯開了。
如許的相互靠近並不算陌生,但他靈敏地發覺到有甚麼東西在變得不一樣。有一種激烈的巴望在心底敏捷收縮,很傷害,已經走到失控的邊沿。
遊昕昕抓住了他的領帶,不讓他退。
他失控了,冇有了昔日的克己和節製。
每年這一天都如此,熱烈鼓譟,來無數客人,帶來很多高貴的禮品,對他說生日歡愉。大家看起來都很歡暢,在酒宴上誇誇其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