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嫵喝了口燙的,胃腑舒暢了很多,緩緩道:“綠螢,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此時,馬車外俄然傳來霍刀的一句宏亮,“王爺,您挑的這匹馬真結實!”
她現下總算是明白,為何宿世符欒那麼晚纔有世子,他底子就不著家的嘛,讓他的妾侍去那裡生啊。
有了先前乘船的經曆,綠螢提早在小販攤頭買了兩包酸棗,以防王妃在船上又犯噁心難受。
符欒騎著馬繞到窗前,他彎下腰摸了摸蘇明嫵的頭,“本王很快就返來。”
坐在車板上的霍刀挺直背脊,“王爺放心,部屬會護送王妃回武威府,再去漠池虎帳!”
符欒聞言,勾唇道:“困不困,當然要看何為麼事。”
“嗯。”
“好。”
“嗯。”
“哦,對了,另有陳阿三。”
綠螢不解,替她蓋起毛毯,“王妃,您如許何必呢。”
既然如此,蘇明嫵乾脆讓符欒呆在馬車裡,免得他們見了王爺拘束。
馬車內,男人右眼闔眸,單手支額,厚重的蟒袍被他褪下扔在一邊,沾了雨水的衣袖罩在鎏金雙獸薰籠銅麵,蒸出縷縷白霧。
臨彆時分,蘇明嫵轉頭朝世人揮了揮手,然後搭著綠螢的手臂,軟靴踩上車轅,攀進了馬車。
蘇明嫵失落地想,他連府裡都不回。
胡家的老夫人並不是很想見傳聞中以狠厲著名的雍涼王,符欒更加無所謂,他把所剩無幾的耐煩都給了他的王妃,除她以外皆是微不敷道的旁人。
符欒從冇留意過這類題目,他見小嬌妻神采不對,挑眉道:“王妃,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既然她隻是略微不適,就無謂教他做挑選。
蘇明嫵聽霍刀提起,符欒該當是辦完事徹夜趕來接她的,心疼地顰眉,“那,那你快睡一會兒,兩日冇睡了,王爺不困的麼?”
符欒明顯被她的話略微驚到,他眯著眼:“蘇明嫵,你知不曉得,你在說甚麼大逆不道的話。”
馬車奔馳,蘇明嫵為了坐穩,隻得抓住符欒的手臂,輕呼道:“王爺,本來您冇睡著呀。”
胡修遠從人群中擠出,偷偷瞥了眼路邊車馬,小聲說:“嬌嬌,王爺他冇見到我長相吧,也冇說其他的?”
“...”
***
蘇明嫵狠狠咬了本身的嘴唇幾下,咬出緋色,才翻開窗上的綢紗,探出半個小腦袋。
好不輕易捱到益州,符欒暫拜彆驛站挑匹騎乘,蘇明嫵單獨坐進馬車,攀完車轅麵前一黑,差點暈疇昔。
“是。”
蘇明嫵天生膚色白淨,嘴唇被她咬出赤色後,自上而下地看,被碎髮諱飾的容色看不出有何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