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人就開了門,他當然不認得他們,由門縫裡探出個大頭,“叨教,您們是?”
“...”
“本王在涼州守城關,王妃和竹馬在天井侍弄花草。”
綠螢轉頭扶起蘇明嫵,“王妃,我們還出來麼。”
“王爺,這是臣妾本身用蜀葵做的,不澆蘭花汁敷透的話,冇那麼輕易洗漱掉。”
硃紅漆的門扇,門簷兩端高低垂起上卷,如飛翔的鳥雀羽尾。
蘇明嫵笑著看他們兩人辯論,她是感覺在富庶處所出門,不必帶侍衛,可符欒直接將霍刀扔給了她,她推都來不及推卻。
霍刀乾咳了聲,扯著脖子道:“王妃,您不必如許說,部屬悉聽王爺號令做事。”
“好,讓霍刀跟著你。”
這裡冇有王府的氣度,江北很多富人家都很低調,不風俗設門房雜役。
霍刀坐在車轅上,愁顏不展的心境,的確溢於言表。
蘇明嫵想到這,表情不大好,重新窩進了被褥裡。
她倉猝安撫,“他們對我都好,隻是我曾外祖對我最好,王爺,你,你千萬不要替我出氣!”
符欒揉了揉她的後腦勺,笑道:“王妃哪來那麼多考量,想要做甚麼就去做。”
蘇明嫵收回擊,“王爺,真的能夠麼,你此行微服出來,我會不會透露了你的行跡?”
綠螢替她斟了杯香花茶,“王妃,您有多久冇返來?”
蕾絲帳邊灑落在床頭象牙嵌紅木的平頭案,暖光映照在二人過後、叫完水殘存的騰騰熱霧上,顯得氤氳昏黃。
她說到一半,驀地想起符欒從幼年到十四歲,皆是呆在陰沉森的冷宮裡,他當然不會瞭解孩童間促進豪情的打趣。
人都不在,她單獨出來何為。
蘇明嫵臨出門前帶上了金匣內裡的鑰匙,她可貴機遇能夠光亮正大來江南江北,阿誰賦稅庫還由外祖家裡照看,她籌算摸清家底。
“嗯?不是石頭,我說的是小小的石子...”
蘇明嫵當然明白,但那也是先被欺負了,然後王爺再反擊的。小符欒最後在宮裡哪來的錢和權啊,連個服侍的宮人都被投了井。
蘇明嫵蹙著眉轉過甚,忍了幾次還是忍不住,說道:“霍刀,你誠懇奉告我,把我表哥抓起來這事,是不是王爺叮嚀的。”
蘇明嫵很驚奇,胡氏向來是有眼色會辦理的,“三表哥他犯了甚麼事?”
蘇明嫵兒時和祖父家並不親厚,反而在江北胡氏那住過一陣,她雖奸刁,勝在長得都雅,白乎乎像個瓷娃娃。
下人歎了口氣,“你們大抵還不曉得,我家三公子被抓進府衙,有兩日了未放出來。家裡亂成一鍋粥,老夫人明天親身去見官老爺,求官老爺寬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