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來,我送你們出去。”
“王妃,您要去見王爺嗎?”
蘇明嫵也很無法,符欒常日裡對她挺輕易說話,但獨占欲太強,撥給她的車伕不是李泰慶那等寺人,就是過了六七十的白叟。
那人既熟諳河道,又不是對家,且和陸家的人不熟。
然後,他還是接著慢吞吞地趕車,行動遲緩得彷彿方纔那一幕隻是虛像。
本來兩炷香就能到的鋪子,管家老方趕了小半個時候,好不輕易停在了目標地,他腿腳倒黴索,蘇明嫵叮嚀他守著馬車,歸正店鋪亮敞,喊一聲都能聞聲。
伴計帶著她們進了熊家鋪子,提及來這裡幾家捱得近,就是在陸家隔壁兩間。
婺州位於江南相對靠北的地界,因為蘇明嫵的曾外祖胡氏在江北,她兒時被孃舅舅母帶著四周各處玩耍,大抵有點印象。
綠螢在房門口的木架銅盆裡絞完帕,小跑遞過來,“王妃,您現下感受如何?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
“王妃,還剩下半罐呢,比及了宅子,奴婢給您去煮。”
她總感覺,當初若不是可巧陸景山年紀大,符欒當是不會聽任她做運營的。
情願拋頭露麵來托運貨的女子多數在家裡掌事,一眼就明白他是做甚麼的,陳老三冇有諱飾,他直白道:“陸家是乾不過熊家的,他家的行事太江湖義氣老派,單說那沉船的賠款,當時就算不賠也公道,何必最後還得求外人蔘股。”
方老悄悄甩下一鞭,那匹老馬略微快了幾步。
路上行人未幾,踩在古樸的石板路上,落葉會吱呀吱呀地響,管家老方走在她們身後六七尺的間隔,不遠不近,也不打攪。
蘇明嫵接過帕子淨麵,不樂意道:“彆大驚小怪,我隻是坐船不太風俗,看了大夫少不得要吃藥,我纔不要呢。”
“大船要再便宜真的冇的了,畢竟比劃子穩妥定時,夫人您特地要搬走,哪怕不敷值錢,想必也是打心眼裡不捨用慣的,飄水裡了多可惜。”
蘇明嫵手腕轉動,落下車窗縐紗,再望下去,她怕是忍不住要叫停馬車下去逛逛了。
翌日淩晨,蘇明嫵在窗外鳥叫聲中醒來,連日的頭昏目炫,明天可終究舒暢了。
回私宅的馬車上,綠螢抱著靠在她肩膀的王妃,心疼地不得了,蹙眉道:“王妃,您前次京華回涼州那麼多日,都冇這般難受,奴婢感覺您是不是太累了。”
“我之前做過你家的買賣,當時在京華買了點銀霜碳,大抵曉得重貨的代價。但此次主如果要搬場,運些沾不得水的大木件回京華,你們按尺寸要如何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