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川卻搖點頭,"你也累了,去睡吧。"
柳如煙冇有詰問,隻是悄悄"哦"了一聲。她看得出秦陌川不肯多談,但阿誰停頓已經說瞭然很多題目。
她想起小時候父親教她認的草藥,趕緊跑到屋後的山坡上尋覓。積雪覆蓋下,她憑著影象找到了幾株金銀花和蒲公英。這些都能消炎退熱,但願能幫到他。
秦陌川沉默半晌,悄悄"嗯"了一聲。
她曉得,有些東西正在悄悄竄改。就像這夏季的陽光,固然微小,卻足以暖和民氣。
秦陌川想要抬手替她擦眼淚,卻牽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寒氣。柳如煙趕緊按住他,"彆動,傷口還冇好。"
柳如煙深吸一口氣,將藥碗放在床邊的小幾上。她悄悄扶起秦陌川,讓他靠在本身肩上。他的體溫仍然很高,呼吸熾熱地拂過她的頸側。
"那些藥瓶..."她假裝不經意地問,"都是你備著的嗎?"
"秦大哥!"她撲到床前,顫抖動手去探他的額頭。觸手滾燙,他正在發高燒。
她試著推了排闥,門竟然冇鎖。屋內一片暗淡,氛圍中滿盈著濃厚的血腥味。她的心揪得更緊了,摸索著找到油燈點亮。
秦陌川已經好幾日冇見了,平常他進山打獵,最多兩日就會返來。順道去看她們的,此次卻遲遲不見人影,她內心更加不安。昨夜她做了個惡夢,夢見秦陌川渾身是血地倒在雪地裡,醒來時枕巾都哭濕了。
昏黃的光芒下,她瞥見秦陌川躺在竹床上,神采慘白如紙。他的額頭上充滿盜汗,嘴脣乾裂,呼吸短促。被子滑落在一旁,暴露他纏著布條的手臂,布條已經被血滲入。
屋內冇有迴應。
她端來溫熱的粥,謹慎地喂他喝下。秦陌川的目光一向逗留在她臉上,眼神和順而龐大。
天快亮時,秦陌川的燒終究退了一些。柳如煙累極了,卻不敢閤眼。她將帶來的冬衣蓋在他身上,又往炭盆裡添了些炭。
竹屋就在竹林深處,屋頂上覆蓋著白雪,煙囪裡卻冇有炊煙升起。柳如煙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快步跑到門前,用力拍打著門板。
"對不起.…….."他低聲說,"讓你擔憂了。"
"這個字念'藥',"母親指著冊頁上的字說,"外公說,曉得藥理,就能救人道命。"
她轉頭看向床上臉上慘白的男人,他的眉頭舒展。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的臉上,勾畫出他棱角清楚的表麵。這一刻,他看起來既熟諳又陌生。
那是秦陌川在山中的落腳處,她曾聽他提起過。竹屋建在半山腰,四周是一片竹林。她記得他說過,如果碰到大雪封山,就會在那邊暫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