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劉文靜坐上馬車,車伕揮鞭趕著車朝大理獄駛去。馬車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劉文靜卻偶然賞識四周的景色,心中隻顧慮著被關在獄中的弟弟。
劉文靜一聽此言,心中猛地一緊,神采微微一變,道:“潘鴻展奉告我,囚禁一個月,削去官職。”馬進聞言,嘴角泛出一抹嘲笑,隨即咯咯尖笑了兩聲,道:“劉大人,你被騙了。大理寺遞上的劄子是斬立決,皇上已經批了。”
潘鴻展一聽,忙叫他去取來。半晌後,錄事取來劄子,潘鴻展接過一看,隻見上麵鮮明寫著“削去劉文起官職,以示懲戒”。他歎了口氣,心中暗自為劉文起感到可惜,卻又無可何如。
到了大理寺門前的大街,劉文靜下了馬車,法度沉重地走進了官署。他穿過一道道迴廊,終究找到了潘鴻展坐班的廨宇。進屋一瞧,隻見潘鴻展坐在一張雕花桌子前麵的太師椅上,手裡捧著一隻精美的紫沙壺,正落拓地喝茶,臉上帶著幾分舒暢之色。
劉文埋頭中明白,再究查啟事已經無濟於事,還是從速扣問如何措置纔是端莊。他盯著潘鴻展,語氣孔殷地問:“潘大人,那你籌算如何措置舍弟呢?”潘鴻展沉吟半晌,緩緩道:“介弟畢竟犯了大錯,吃幾天牢飯是不免的。彆的,他這威武將軍的官職,恐怕是保不住了。”
潘鴻展端起茶盅輕啜一口,放下後問道:“宰相大人召見下官,不知有何要事?”裴寂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問道:“潘大人,對於劉文起砍樹的案子,你籌算如何措置?”
劉文靜一聽,眉頭舒展,眼中儘是迷惑之色:“他為何要砍皇陵的樹呢?”潘鴻展搖了點頭,感喟道:“這個下官就不曉得了。”
潘鴻展見劉文靜到訪,趕緊放下茶壺,站起家迎了上來,臉上堆滿了笑容:“劉大人,稀客啊,您本日如何有空光臨下官這粗陋之地?快請坐!”
潘鴻展從抽屜裡取出一份公文遞給對方,叮嚀道:“把這件劄子送交尚書檯。”錄事承諾一聲,接過文書轉成分開了。
“砍樹?”劉文靜喃喃自語,臉上儘是難以置信之色。隨即,他將目光又投向管家,眼中帶著幾分孔殷,“你可曉得二爺被關在那裡?”
潘鴻展一聽,臉上的笑容刹時收斂,神采變得凝重起來,道:“這件事是雍州府報上來的,下官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接辦啊。劉大人想必已經曉得了,介弟砍的是先皇陵上的樹,那但是犯了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