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智雲站在一旁,輕聲說道:“二哥,你與劉大人進屋敘談吧。”言罷,他招手喚來一名侍衛,叮嚀其引領二人前去客房。
二哥昂首瞻仰,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轉頭看向身邊的李智雲。李智雲淺笑如初,暖和的手掌悄悄伸出,道:“二哥,請進吧!”二哥微微點頭,法度沉穩地跨過門檻,踏入了這座充滿未知與隱蔽的宅院。
宅院依官道而建,大門上高懸著一盞燈籠,昏黃的燈光在夜風中搖擺,其上“堆棧”二字模糊可辨。周遭暗影重重,侍衛們的身影在夜幕下若隱若現,他們手中的刀劍如同暗夜中的冷月,閃動著令民氣悸的寒芒。明顯,這家堆棧被一層無形的鐵壁緊緊包裹,保護著此中的奧妙。
寫完以後,他再次朗讀了一遍,眼眶中不由蓄滿了晶瑩的淚水,那是對過往光陰的記念,對將來的蒼茫,以及對朋友深深的憐惜。半晌以後,幾顆淚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劈劈啪啪”地滴落在紙上,暈開了墨跡,也暈開了貳心中的愁緒。這些淚水,既是為落空的朋友而流,也是為本身在這亂世中的無法與掙紮而流。
天井深處,一扇雕花窗欞上,微小的燭火影子悄悄搖擺,彷彿是夜的精靈在舞動。屋內,李世民端坐於古樸的案桌之前,麵色凝重如鐵,目光板滯地望著麵前空無一物的桌麵,心中卻波瀾澎湃,難以停歇。半晌,他緩緩地伸脫手,於桌上放開了一張宣紙,隨後,悄悄地往硯台裡添了些淨水,一邊緩緩地硯墨,一邊墮入深深的深思當中。
劉樹義與柴胡見禮後,回身看向李智雲,眼中帶著一絲不捨,道:“智雲,那我們何時能回長安?”李智雲聞言,心中一凜,一時竟語塞。他雖為穿越者,但對這段汗青的體味並不深切,隻曉得二哥將在玄武門事情後即位,但對於事情的詳細時候卻恍惚不清。
夜幕如一名沉默的畫家,悄悄來臨,將天涯塗抹成幽深的藍黑,其吊頸掛著一輪潔白的明月,好像鑲嵌於天幕之上的明珠,傾灑下如霜似雪的清輝,將一座孤寂的天井覆蓋在一片銀紗之下。秋風蕭瑟,無情地掃過枯枝敗葉,收回陣陣“沙沙”的聲響,宛以降落的感喟,在這偌大的天井中迴盪,更添了幾分孤單與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