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房當中,小妾翠屏正服侍著劉文靜。她輕柔地替劉文靜脫去鞋襪,將他的雙腳放入水中。但是,因為一時忽視,熱水放多了,劉文靜的雙腳剛觸碰到水麵,便猛地縮了返來,痛得他齜牙咧嘴。
劉文靜解釋道:“劉某前段光陰惡夢纏身,便去就教了算卜先生。先生言此乃魄妖作怪,需打造十件兵器、十套盔甲作為陪葬品,置於陰宅當中,方能彈壓妖孽。”蕭瑀聽罷,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道:“本來如此,那些兵器盔甲竟是陪葬之用。”
裴寂剛要發作,蕭瑀卻擺手製止道:“裴相,劉文靜分歧於普通罪犯,就讓他站著回話吧,這並不影響審案。”裴寂見蕭瑀出麵討情,隻好強壓下心中的不滿,不再言語。
翠屏回到本身的房間,坐在床沿上,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而下。這些年所蒙受的屈辱與委曲,如同潮流般湧上心頭。她哭得撕心裂肺,彷彿要將統統的痛苦都宣泄出來。
劉文靜被獄卒從陰暗潮濕的大牢中提出,押送至大堂之上。他雙手被鐵鐐舒展,雙腳戴著沉重的腳鐐,行動盤跚地跨過門檻。隻見大堂兩側,眾衙役手持棍棒,站立如鬆,神情持重。堂上坐著兩位主審官員,左邊那位年約四旬,麵龐剛正,濃眉大眼,頷下蓄著一縷烏黑的髯毛,顯得馴良可親。此人恰是蕭瑀,劉文靜曾與其同朝為官,自是熟諳。
裴寂被劉文靜的目光刺得心中發毛,不由肝火中燒,猛地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劉文靜,你現在已是階下囚,見到主審官員,為何不跪?”但是,劉文靜卻如同雕塑般站立不動,隻是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劉文靜嘲笑一聲,道:“此事劉某並不否定。那日劉某醉酒,確切說過要砍了你的腦袋,那又如何?”裴寂一聽,兩眼冒火,咬牙切齒地:“劉文靜,你可知秘聞乃朝廷重臣,你想殺秘聞,便如同謀反!”
魏東跟進屋子,皺著眉頭詰問:“妹子,到底如何回事?劉文靜是不是又打你了?”
劉文靜嘲笑連連,道:“你裴寂是不是小人,你內心最清楚!”裴寂不肯再在此事上膠葛,便轉移話題道:“劉文靜,就算你私造兵器盔甲是用作陪葬品,但你曾在家中拔刀砍柱,揚言要砍了秘聞的腦袋,可有此事?”
劉文靜聽罷,放聲大笑,道:““裴寂,你休要談笑了,劉某想砍你的狗頭,那是你我之間的私怨,與謀反不謀反又有甚麼乾係?”裴寂聽罷,惱羞成怒,一拍驚堂木道:“劉文靜,你休要放肆!你謀反之事證據確實,秘聞毫不會讓你等閒逃脫。來人,將劉文靜押回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