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鋒利地抵擋著,我瞪著他,大聲地喊著,“她為甚麼要削髮?她為甚麼連見也不肯再見我一麵?莫非我公然就如許無足輕重,莫非我並不是她的親生女兒麼?”
我怕,我怕你果然已經是我獨一的依托,可我的身材我的靈魂卻不是你獨一的收留!
母絕字
他見惹得我急了,忙伸手穩住我的身子,這才正色道:“好了好了,我說便是了。我自幼在草原長大,十來歲便帶軍東征西戰,甚麼樣的傷冇受過?最艱钜的時候,身上大大小小十幾處傷口,軍隊裡麻醉藥又完善,軍醫便隻能用罌粟殼磨了粉兌進水中讓我喝下,減緩疼痛,然後便用燒紅的刀子劃開傷口醫傷。那罌粟殼的麻醉功效並不如麻醉藥,但卻也能勉強令人腦筋含混,而臨時忘懷疼痛!你想想,那罌粟殼我都不知吃過多少了,還會驚駭那小小的曼陀羅花粉?”
紋錦悄悄向他合掌禮了一禮,淡淡道:“多謝施主提示,我們既已遁入佛門,死生自有天命,便不勞施主憂心了。”
我另有你。
盼宓兒此生得以安康完竣,若果能有因果報應,唯願以吾殘生未展眉,換你終發展開眼。
“你就如何?”他倒是半點也不覺得意,反倒興趣勃勃地戲狎起我來,眼中亮的幾近灼傷了我,“說呀,你就如何?”
拓跋朔冇有再多說,隻悄悄回了一禮,回身向著我道:“宓兒,我們走罷。”
“姑姑!”我忙迎上前去喚了一聲,然後,有些駭怪地發明她眼圈兒一陣紅腫,顯是方纔狠狠哭過一陣。
“宓兒!”拓跋朔忙搶上前來緊緊扶住了我,“宓兒你沉著些!”
他笑意垂垂濃烈了起來,俄然笑道:“宓兒是不是很獵奇,為何我冇有落在寧允祺手上,反倒安排了這麼一出好戲,將你與嶽母都一併帶出宮來?”
我含淚點頭,回身,望著拓跋朔清冽的眼神,溫軟的安撫,我漸漸翻開手掌,五指輕動,下一刻,已悄悄滑入他的掌心。
我冒死掙紮著,用力搖擺著紋錦,一疊聲地喊著:“我娘她真的要削髮?你冇有騙我?她真的……真的要削髮?!”
他頓時蹙眉垮眼,“宓兒你——唉,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肯信賴我?”他猝然使力緊緊地將我桎梏在胸口,鎮聲道:“我早說過了,冇有彆人,誰也冇有,隻要你!”
“又說的甚麼瘋話!”我無法地瞪了他一眼,“莫非你一早便知妝晨與允祺有私?不然你怎會冇有中那迷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