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呢?”允祺驀地起家,一雙星眸便似含了兩團火焰,恨恨地瞪視著我。“你身在局中,是身在何人的局中?你有所牽掛,牽掛的又是何人?你既已與我密切如此,因何又要與那拓跋朔牽涉不清?”他口中說著話,驀地探出一手捏住了我的下顎,強即將我的臉頰抬了起來,他微微眯了雙眼,聲音便似裹了一層的寒冰,直刺得我滿心冰冷。“宓兒,你究竟想要甚麼?名分、職位,天下女子無不希翼祈求的東西我都能夠給你,比起他我乃至能夠給你更多!你另有甚麼不滿足?你究竟想要甚麼?”
但是那番話,我倒是不管如何也說不出口,隻得嗔惱道:“便是泥巴捏成的人兒也有個土性子,彆的事也便罷了,今番的事宓兒毫不能容你胡言亂語!”
繡夜歎道:“蜜斯不必憂心,奴婢已經傳下話去了,凡是誰見到妝晨姊,都會去奉告她讓她速速來見蜜斯的。”
我語聲清冽,卻冇有半絲猶疑。繡夜細白的貝齒在唇上一齧,足下微頓,回身便跑了出去。
“表哥聰明人,必定不會傻到去做兩敗俱傷的事情。”我竭力壓下心頭的狂躁,淡淡笑道,“既然是表哥請了我夫君去作客,宓兒也冇甚麼好不放心的。明日祖墳祭母,還望表哥能夠定時前來,並且,屏退統統侍從。屆時,宓兒有要事相告。”
“這便不勞表哥操心了。”我心頭沉鬱,不由冷冷道。“宓兒另有一事但願表哥能夠應允。”
我心頭一顫,目光自允祺臉上掠過,見他一臉的安靜,但是眸底倒是濃烈的戾氣翻滾。我強壓下心頭的慌亂與不安,為了他的安危,隻得扯謊道:“表哥當真覺得他是單獨一人前來的麼?”
允祺一怔,忽而彎下身子自腳畔撿起一顆石子,展轉拈了拈,信手便向湖頂用力拋去,隻聽咕咚一聲,轉眼便冇入了湖底,波紋都未曾激起些許。
“你――”望著他一臉無謂的神采,聽著他戲謔的聲音,我隻覺憤惱非常。掩在袖中的雙手握掌成拳,任憑指甲深深地墮入掌心,疼痛,我需求疼痛來讓我復甦,讓我明智地想好下一步究竟要如何去處。兩利相較取其重,兩害相較取其輕,我必須沉著,毫不能自亂陣腳。
“王爺――呀!”繡夜目睹拓跋朔被拉著便要帶出門去,揉身上前便扯住了一名侍衛的手臂,卻不料被那侍衛用力一推,頓時跌倒在地,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