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爹爹開了口，我亦隻得垂首應道：“是。”

“你可算是在威脅我？”允祺眉心一跳，冷聲道。

爹爹俄然站起家道：“皇上息怒。”

“很好。”允祺對勁點頭，眼角倒是自我臉上極快的一溜，在對上我驀地慘白的麵色後他鎮聲開口：“帶上來。”

“移花接木。”允祺還是一臉笑意，而後招手讓添了一隻酒盞，漸漸斟了一盞遞到了我麵前，“宓兒可還記得這酒？”

允祺笑道：“天然是回稟了母後的，母後曉得我要來祭拜姨母，心中非常欣喜。”

“宓兒不敢。”我微微垂首，雖低了姿勢，但話中的清冽卻半分未減。“你是宓兒的嫡親兄長，他是宓兒的結髮夫君，二者並無相抵。但若終有一天，宓兒必必要從中作出決定，即便再多心傷不肯，棄取之間，宓兒也不會有涓滴猶疑。”

我有些不安，忙掙著將手抽了返來，強笑道：“表哥說的極是，原是宓兒想得不殷勤了。隻是表哥現下既已是一國之君，今時分歧昔日，未免彆人指宓兒驕狂，宓兒覺得，端方禮節能持還是持得為好。”

“棄取之間，毫不會有涓滴猶疑……”允祺悄悄反覆著我方纔的說話，冷哼數聲，“好，好一個絕無涓滴猶疑！想不到事到現在你竟能對我說出如許的話，宓兒，你記著，現在不是我在逼你，是你在逼我！”他說著猛一揮手，掀翻了一桌的杯盤狼籍，厲聲吼道：“帶走！”

爹爹蹙眉道：“皇上大老遠前來，尚未用過晚膳，宓兒怎可如此率性？”

“宓兒當真覺得我怕了他？”允祺挑眉詰責。

我伸手接過，緩緩送到鼻下悄悄聞了聞，豁然開暢。“嗬，是梅子酒。”

望著他果斷如此的眼神，我莫名地心驚，慨然撫胸長歎：“你若保他全麵，我亦可包管，你私帶我回朝一時，他不會究查。”

“在我的生命裡，向來是隻可進，不成退。”他尋著我的目光，麵色又是深深一凝，“何況現在劍已出鞘，矢引在弦……隻可發，不成收！”

我心下明白當下的景象不能過量的激憤他，不然他一旦率性起來，隻怕結果不堪假想。是以隻得壓下內心的不安，暖和道：“不管你是如何曉得的，但是，你既然來了，我想他的身份不必我再多說，允祺，兩敗俱傷，真的是你想要的麼？”

“不成能！”我不假思考地回絕。目光掠過伏倒在地的他，我沉聲道：“允祺，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又何必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