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晨伸手拉下我捂著耳朵的手,闔在掌心,歎道:“不管如何,湯藥老是須得飲的。”
某洛:……乃看,窗外有隻好帥的男蚊子!
“阿嚏!”
蚊子SAMA:那裡那裡?
繡夜目睹我跟著便往出走去,忙追著走了幾步,道:“蜜斯蜜斯,您真的不要奴婢們跟著麼?”
妝晨目睹雨勢不小,忍不住勸道:“蜜斯,不如還是在這茶坊略坐一會,等雨停了再走罷?”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我不慣是個總愛好傷春悲秋之人,便是彼時被強命和親,亦是適應了大局,並未為此多感不公,扭捏掙紮。但是此時回到舊故鄉,站在這碧波泛動的十裡秦淮,心頭最深處那一處綿軟卻不知怎地,忽而便被勾起了愁思。
換了隻手執傘,不由輕笑。好曲,此番唱來雖不該景,倒是應情。略一恍忽的時分,又聽得閣樓裡有女子脆聲輕吟。
很好。應情應景。
出了茶坊,我盈盈立於滴雨簷下,但見得天涯已是烏濛濛一片,細雨如絲,潺潺而落,青石板的街道被雨水沖刷過,愈發的透亮了起來。
雨勢並不很大,這純江南的微風細雨,便是偶爾挾著風勢撲到麵上,也是淡淡的沁涼,隻在皮膚上濕滑膠葛,並不入骨。沿著青石板的街道緩緩而行,隻不一會,鞋麵便垂垂的有些濡濕了。因著這場春雨,街上行人寥寥無幾,街邊的買賣人也早就相互幫襯著將攤子都撤了,推著小車在滴雨簷下找好了避雨之處。我撐著紙傘漸漸走著,說是去河堤,實在也並冇想好定要去那邊,隻是俄然感覺壓抑而不快,很想一小我逛逛,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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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那麼嚴峻。”我緩過勁來,拉了拉身上確是有些薄弱,此番還受了扳連濕透了的衣裳,我有些底氣不敷,但還是對峙己見。“不要大驚小怪。”
“蜜斯!”繡夜有些氣惱,亦有些心疼,一時竟囁嚅難言。
四月乍暖還寒時候,十裡秦淮,流觴曲水,便連那寂靜的河水也似添了清雅的心機,映照著胭脂香濃,清歌曼舞,不管是添香弄琴,賭書潑茶,還是青絲煮酒,總少不了公子多情,才子如玉,兩相意合。
“是,蜜斯。”那侍從臉上一白,明顯是覺得我嫌棄他之前買的那枝傘過分粗糙了,一時非常不安,抬腿便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