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領著妝晨繡夜告彆了。繡夜見那董挽晴對我如此無禮我卻還將那玉玦送她，非常訝異不解，忍不住道：“蜜斯，就算那董蜜斯是四王爺的表妹，您也不必如此忍氣吞聲呀……”

我含笑望她，她公然如我設想中聰明，並非普通嬌蠻令媛。“你可知你兄長董致遠與漠國一向很有來往？”

“小葉苦丁。”我悄悄抿了一口，眉頭卻已禁不住蹙了起來。“真苦。”喝慣了平淡的碧螺春，乍然喝這苦澀之極的小葉苦丁，還真是有些不慣。

我幽幽道：“我與他之間，曲解甚深，若此時令他曉得我身在楚朝，我擔憂他會一時遷怒對楚朝用兵，令百姓流浪失所，生靈塗炭。”我望著她的眼睛，我曉得她並未完整信賴我的說辭，我微微垂首，濁音如吟。“挽晴，我曉得要你一下子接管這些必定很難，我也不再多說甚麼，你本身歸去好好想想，我信賴你必定會想明白我本日所說絕非害你。我與允禎數十載交誼，靜妃娘娘與我姨母又是當年的厚交，你是允禎的表妹，是靜妃娘孃的親侄女——挽晴，請你信我，我絕非害你。”

那老者忙道：“蜜斯好闊手，綽綽不足，綽綽不足。”

她抬眼望我，眼中已然氤氳迷離。“我……該如何做？”

我無法點頭。“我會回到楚朝是個不測，但，與我對你所說的事情冇有半點乾係，若說我有私心，也是為了我的豪情。”我頓了頓，心頭亦覺傷感起來。“我不讓你將我的行跡泄漏給你父兄曉得，恰是擔憂拓跋朔會是以曉得我的下落。”

我不由微微怔忡，“我如許的女人？”心頭竟驚覺陣陣刺痛，我是如何的女人，連我本身都不清楚了。曾經我亦覺得本身合法是肆意幼年，對酒當歌，我的出息，我的感情都是那樣的誇姣而飽滿，我從未曾想過有朝一日竟會被運氣推擠到如此地步，而本身與那所謂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天然早已扯不上本分乾係。我勉強一笑，“入寶山豈可白手而歸，退而求其次的事理，我一貫是曉得的。”

她細白如米珠般的貝齒在唇上悄悄齧著，彷彿非常猶疑不定，半晌泠然道：“這玉玦……我買來是要送給表哥的。”

我歎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兄長現在借允禎之名行謀逆之事，若他日東窗事發，允禎首當其衝，必遭連累！”我用心減輕了語氣，冷冷相告，“三王與七王便是最好的例子！”

我悄悄開口。“極力去勸說你的父兄停止如許無謂的謀取，如若不成……”掌下的身子又是微微一震，望著我的眼神愈發猜疑痛苦起來。我扭過臉去，避開了她的眼神膠著。“與允禎站在一起，向皇上證明允禎絕無謀逆之心，然後，與你的父兄家屬離開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