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祺!”我有些惱了,“你怎能如此無私,率性妄為隨便竄改彆人的人生!”
“而我,正籌算迎娶這位麵貌酷似聖平公主的郡主為皇後,入主中宮。”
“宓兒。”沉默了半晌,允祺忽而開口,“我想,有件事情須得知會你曉得。你的身份,精確的說是你目下的身份。”
我回房換了家常的衣裳,目下已是開春的時節了,到了南邊氣候特彆和暖,我除下棉衫換上了冰紈的新月白銀絲薄煙長裙,外罩一件銀紫色碧霞羅,鬆鬆地挽了同色的腰帶。妝晨與繡夜細心清算了我舊時的房間,發明統統我的衣物金飾爹爹都謹慎地封存著,心下甚是感慨。簡樸地挽了遊仙髻,將髮絲十足綰到頭頂腦後,斜斜簪了支青玉簪便進了大廳。
允祺冇有開口,起家微微走開了幾步,負手背後望著我,那眼神倒是淩厲極了,彷彿要將我狠狠洞穿普通。我想到本身目下衣衫不整,頓時被他瞧得難堪不已,心底亦有絲絲的惱火,妝晨與繡夜跑那裡去了,如何會讓他出去我的內室呢!我強忍著肝火,“請皇上躲避半晌,容宓兒起家換衣。”
我悄悄望他,“是。”
果不其然,那男人身形微動,衣袍振開,足上一雙明黃色的稠靴便露了出來,幾步走出大堂,我清楚地瞧見那靴子上金線精密密繡著的雙龍戲珠。
“允祺……”我望著他熟諳的笑容,三分的玩皮襯著七分不羈,一時竟彷彿看到昔日兩小無猜的相互,心頭頓時軟了。“你方纔說我變了,我實在也果然是變了的,現在我早已嫁為人婦,又怎會還是你影象中的宓兒,允祺,你明白我的意義麼?”
迷含混糊不知睡了多久,恍忽中隻覺有淺淺而熱燙的氣味在麵上頸間流轉不定,非常膩人,展轉反側間如何也遁藏不了,那氣味卻似如影隨形。我隻覺心煩意亂,倒被遣散了很多睡意,隻當是有人混鬨,我翻了個身麵朝著帳內,隨口便嘀咕了一句:“朔郎,彆鬨。”
“你要做甚麼?”我鎮聲開口,心底那絲不好的預感愈發清楚了起來,不要,不成以,隻但願是我想多了纔好。
話音剛落,那壁廂手卻又探過來了,此次倒是直奔我眼角處。我一怔,尚將來得及遁藏,允祺的手指已然撫上了我右眼下那點殷紅。我的氣味滯住了,耳邊允祺的聲音清楚響起:“這是如何回事?怎地生了個紅色的痦子?”
我黛眉微蹙,心底模糊有不好的預感漸漸閃現,“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