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已安排其臨時歇在府中，特來叨教王爺的意義。”

她哼道：“那麼執意攻打犬戎呢，也是因為那杳娘犯了不成寬恕的不對，不是你從中拆台？”頓了頓，語氣卻驀地刻薄了起來，“不過，如此我倒歡樂地很，若你軟弱無能，與你爭鬥，我不免勝之不武。”

我伸手與他，聲音雖輕卻透著不成遏止的決然。“臣妾要看信。”

她倒利落，直接便將情意挑明，我亦不再調停，淡淡笑道：“公主快言快語，蘇宓佩服。隻是恕我愚笨，以目下的情勢觀之，公首要與我相爭，彷彿癡人說夢。”

“為了親子的前程，甘心將他交由彆人扶養……”我亦感覺心口垂垂地痛苦了起來，像一把極鈍的刀子緩緩在心頭剌著，血肉一點點曝露在氛圍中的惶惑與疼痛。

她猜疑地晃了我一眼，“如何，你竟然還不曉得？”見我確是一臉茫然，她方道，“楚朝天子駕崩了，諸皇子為了爭奪皇位鬨得不成開交，已經兵戎相見了。”

“不允。”我話未出口，他已生生阻斷。“一應禮數葉先生自會照顧全麵。你就不必親身歸去了。”

信箋軟軟的便飄下地去，太後與皇上都駕崩了……我怔怔立著，“王爺，臣妾懇請——”

她哼了聲，“我照顧他不是為你，誰要你假惺惺感激。”

料想當中的事。我悄悄地聽著，拓跋朔有楚朝的血脈，那些重臣元老天然要拿此大做文章。我低聲道：“登高跌重，如此盛寵，必遭羨妒。”

他寬廣的額頭上，一個川字清楚地閃現，眉頭緊緊地蹙著，每當他沉悶不堪時便會透暴露如許的神采。他被我掙開手臂，半晌的錯愕後重又伸手抓住我手臂，一把拉入懷中，附在我耳畔沉聲道：“宓兒，不要率性！”

我一把掙開他，心頭冇法壓抑的悲意汩汩湧上，直令我幾近氣結。“臣妾當不當真有甚麼打緊？隻是王爺，結髮為伉儷，恩愛兩不疑，王爺現在究竟置臣妾於何地？”

許是我的態度過分果斷，他目中猶疑慚愧之色垂垂閃現，不再那麼鋒利了，但是卻多了些許我看不通透的情感在內裡。他伸手拉住我顫巍巍的身子，“本王也隻是隨便問問，宓兒不必如此當真。”

我心頭大亂，再顧不得與她爭一時口舌之快，怔怔地便衝回大帳，卻在帳外生生刹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