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過推己及人,行必三思罷了,王爺盛讚,卻叫臣妾赧然。”我軟軟道。
繡夜自打扮盒裡遴選了幾朵色采斑斕的寶石頭花,邊為我戴在發上邊道:“她還能放肆到幾時?不過是言語冒犯了王妃,王爺現下便已罰她禁足了,奴婢瞧著現在王爺心中倒似涓滴不在乎她呢!來日再要多上幾重罪名,可真要被連根拔起了。”
我點頭,想起她們平白遭這一重罪,不由心生顧恤,“如此,隻能比及晚間見了王爺我再開口討情了,隻平白累她們刻苦,等放了返來,犒賞她們些金銀也便是了。”
我緩緩點頭,“我免得,以是方纔我到處佯裝不知,隻看她能放肆到幾時。”
妝晨無法笑道:“王妃說她餓得緊,想進些餐點呢。”
第十七章 神女生涯原是夢(下)
繡夜聞言立時大睜雙眼,急道:“奴婢是見王妃安然返來,歡樂過甚了,奴婢、奴婢這就去籌辦!”
“是!”此次侍衛部下再不容情,狠狠將使力掙紮的杳娘扯拽了出去。杳娘尖聲呼喊,話語刻薄,句句摧辱於我,我隻作充耳不聞。未幾時她聲音便漸行漸遠,終至冇去,我雖小小報了一仇,但是兔死狐悲,哀傷卻畢竟壓過了稱心。杳娘承寵多年,並育有一子,但是拓跋朔對她的情義卻也不過如此,那麼,他現下口口聲聲說愛重於我,其情究竟又有幾分?我孤身在此,身負重擔,所依托者唯有他的愛重,而情愛這東西,若從未感染倒也可無慾無求,一旦感染,便會不自禁愈陷愈深。本日我與他已成伉儷,如有一日我步了杳孃的後塵,是否亦會變得如此落魄不甘,苦苦要求他轉意轉意?
拓跋朔執住我手掌,眼角瞄向那杳娘,猶自薄怒道:“凡是你有宓兒一分度量,又何至於此!今番將你禁足,你好好檢驗一番罷!”
第十七章 神女生涯原是夢(上)
她眉心一跳,警戒的目光極快地自我麵上掃過,悶聲道:“惇兒已然病癒,多謝王妃體貼。”她說罷,目光驀地在我右頰傷處頓住,初時的愣怔後,一絲竊喜敏捷浮上視線,臉上卻哀慼了神采,嬌軟道:“王妃的臉?!……王妃刻苦了,杳娘隻恨不能以身相替,代王妃受此痛苦。”
我被她問中苦衷,不由更覺惱火,鎮聲道:“如有證據,現在早已令她身陷囹圄,以報多番熱誠!”
我不作迴應,隻沉聲道:“剛纔我們三人在外殿的言語,你二人可都聞聲了。”
妝晨卻望住我微微一笑,道:“王妃終究肯化被動為主動,奴婢非常替王妃歡樂呢。”她口中說著話,手中亦不閒著,一忽兒地已將我披垂的青絲收攏了起來,暴漏出我茭白的頸項。她微一垂首,目光落在我頸間,神采竟頓時惶恐了起來,急道:“怎地如此多的傷痕呢,奴婢馬上去拿傷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