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問著話,已然表示部下將我們包抄了起來,火光晃眼,我偶然中一扭頭,本來便嫌廣大的帽子頓時滑落,披垂了滿頭青絲。統統人麵色都驀地劇變,我更是驚地心跳漏了一拍,拓跋朔卻不慌不忙,一把牽住我轉而對那隊長幽幽一笑,“驍騎營的。”
他說罷,怒而摔門而去,外頭的侍從亦隨即鎖上了牢門。已然懸到嗓子眼的心終究能落回原處,我幾近虛脫地躺倒了下去,背脊冷森森的一陣汗濕。
我正要辯駁,一陣嘩嘩的水聲卻俄然傳入耳中,我不由屏息凝神悄悄聽了聽,嘩嘩聲更加清楚了,洞內怎會有水流之聲?正自猶疑,不覺已被牽進了洞內,拓跋朔鬆開手,在一旁石台上坐下,“此處有溫泉,你能夠在此沐浴。”
“那麼,你便更不能動我。”我竭力爬起家子緩緩倚牆坐定,望著他陰霾的神采,“唯有本宮完璧無缺,你纔有本錢唱完這齣戲。王子殿下,你覺得呢?”
那隊長尚未反應過來,瞬息間已讓拓跋朔手起刀落取了項上人頭。熱燙的鮮血頓時濺灑了我一身,我來不及驚撥出聲,已覺腰間一緊,腳下一浮,人已被拓跋朔半抱著衝出重圍去。漠歌與其他同來的親兵將我與拓跋朔圍在中間,邊衝殺邊護著我倆向後門衝去,一時候刀光劍影閃動不定,刀劍碰撞之聲、喊打喊殺喊抓刺客之聲以及刀劍冇入血肉中的悶悶聲不斷於耳,令我心下煩亂沉重不已。眼看已出了後門口,拓跋朔將我放上馬,本身隨即跨上,隨行世人也皆上了備好的馬匹,我正要鬆一口氣,卻驚見兩旁大片火光簇擁而至,倒是兩隊弓箭兵循聲趕了來,領隊的一聲令下:“放箭!”箭矢便如落雨般颼颼襲來。
一起之上碰到幾隊巡查侍衛,全讓拓跋朔給對付了疇昔,我來北國已然一月不足,對其間話語亦曉得一二,聽得拓跋朔冒充侍衛與其他巡查侍衛閒談套近乎的話語,不由心中悄悄好笑。眼看便要走到後門處,不防火線又繞出一隊侍衛,正正與我們碰上,本想依樣畫葫蘆還是對付疇昔,未料那隊長卻頗是難纏,眨巴著雙眼猜疑地對拓跋朔道:“半夜半夜,你們這是要去那裡?”拓跋朔尚未開口,那隊長身後侍衛手中火光一晃,已然照亮了他身前數人麵孔,他麵色一變,一手已然按在腰間刀柄上,沉聲道:“你好麵熟,你是哪個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