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微微點頭,“就去隴鎮。”
“昔真靜。”我喃喃唸叨,無妨身側對月吃了一驚,“王妃,您如何曉得那新羅國主的名字?”
幾近是立即起家去翻了隨身帶著的包裹,將昔日餘容郎君贈給我的那把銀製妝刀取了出來怔怔看著,昏黃的燭光下那刀鞘上清楚的三個小字分外灼眼。
一句似曾瞭解的話語,一個似曾瞭解的笑容,等閒地便將我的思路勾到了兩年前的那一幕。我與妝晨、繡夜滿懷茫然惶惑來到漠國,一起顛簸刻苦,乃至遇劫幾近喪命,是他,漠歌,是麵前這個正笑得一臉溫純的男人賜與了我最潔淨也最暖心的體貼與庇護。為甚麼最簡樸誇姣的東西都會落空的那麼快、那麼完整?為甚麼他們都要變,都要逼得我不得不豎起堅固的盾去抵擋這些以著溫情的名義緩緩滲入的叛變與哀傷?為甚麼?
我心頭一凜。不錯,想起漠歌既然與拓跋安有暗裡來往,他便不會不曉得拓跋安與新羅交好,更有甚者或許漠歌本人與新羅國也是訂交甚密!繡夜與靜竹都在他手中,隨便帶了哪個出來都會令拓跋朔誤覺得我便身在新羅國中,何況允禎送來的我的動靜被他途中截了,到處都冇有我的下落,拓跋朔天然不會思疑!
我沉沉點頭,“權當一試。”見他將那妝刀支出懷中,又昂首望我:“可另有何話要部屬一併帶到?”
對月見我沉吟不語,擔憂我煩心於此,忙勸道:“王妃不必過於憂心,此行隻要能見到王爺,天然水落石出。屆時那新羅國但再有甚麼花腔也儘都使不出來了。”
因著天氣已晚,我攜著惇兒便由對月與漠歌各自帶了十名親兵保護住進了隴鎮最大的那間堆棧,其他人等都留在城外安營,隻待天亮後與我們彙合。那店裡掌櫃倒是還識得我們,數月前我誕下恪兒與婧兒後便在這裡將養了幾日,見了我們不由非常熱忱,將最大最好的三間上房安排給了我們,又再再叮嚀小二立時送了熱水上來。
能賭麼?我實在並冇有實足的掌控,倘若他果然便是新羅國主,那麼他對我說的那番話我又如何信得?但是……但是……拋開身份的桎梏,也何嘗是冇有至心的罷?不然他為何要奉告我他與皇後有所盟訂?為何要表示我他的身份?為何執意與我互換這件信物?
漠歌下了馬走近我車窗外微微仰首望我,我亦回望於他,隻當他有何話要說,卻見他微微一笑,將負在身後的右手俄然探了出來。我隻覺麵前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