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明黃色的深衣覆身,前襟處以金線環繞邃密地繡著一條五爪金龍。因是絞了金絲繡成,線腳處便很有些生硬,瞧去不甚溫和,便連那衣領與袖口也彷彿不似疇前柔嫩。明黃色,那是粲然的色采,亦是孤單的色采。允禎,我影象中的允禎老是一襲青衫藍衣,烏髮白膚,笑意似極了隆冬時在井中浸過的生果,沁涼,柔嫩。但是此時……
我悄悄點頭,雙手攏入袖中漸漸站起家來,平視與他。“無人處,不知皇上可否允妾身喚你一聲兄長?”
數月未見,他瞧去卻彷彿又比舊時清減了很多。見到我出去便很有些嚴峻不安,倉促拋了手中的書卷便要迎上前來,“宜——”
我驀地牙咬,恨得直連牙根都是生生地疼!若不是他俄然逼宮迫位,若不是我不得不離府出亡,若不是這連日的馳驅不安——我的孩子不會被迫提早出世,現在也就不會要我生生去麵對如許的生離死彆!那不是冇有生命的東西,那不是彆人,那是我親生的孩兒啊!我還冇有親目睹她一麵,我還冇有親手摸摸她的小臉——
為甚麼在我那樣巴望你能夠呈現,救我於危難的時候,你老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