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番話我倒是信賴。漠國現在內鬨至此,允禎得了動靜也並不希奇,而他派了對月過來找我也在道理當中,隻是對月為了將我帶走竟有了迷藥如許下三濫的手腕,為了穩住我還特地將惇兒與我分車而行卻委實令我心頭犯冷起來。我並不看他,隻冷冷道:“那麼,你是籌辦要帶我回返楚朝了?”
他扁扁嘴,這才溫馨了下來。那老者措置完傷口,伸手在中間凳子上擱著的盆子裡洗了洗手,方纔轉向我道:“這位夫人不必憂心,公子腿上的傷勢並不嚴峻,隻需好好臥床將養三個月莫再碰到傷處便可病癒。”
我這才安下心來,起家向那老者微一點頭,“費事先生了。”
掙紮著便扭動起來要向我靠近,口中隻道:“孃親給惇兒講過關雲長刮骨療毒的故事,惇兒也要效仿關雲長,不過是斷了腿,惇兒不哭。”
馬車冇停,但是車簾卻唰一聲翻開了,一條黑影很快鑽了出去。我正警悟地縮一縮身子,那黑影倒是衝著我單膝跪下。“王妃您醒了?”
是……是誰?!
那侍衛長瞪了他一眼,非常謹慎地將我讓了出來,那小二這才反應過來,細心看了我一眼,看出那侍衛長對著我的謹慎之意,極有眼力見地忙又跑在了我身前一疊聲道:“這位夫人,夫人樓上請!”
但是、但是這才七個多月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心口一陣絞痛,隻覺麵前一陣迷霧重重,天旋地轉了起來,連對月何時神采慘白地衝到我身邊都未曾發覺,隻迷含混糊聽到他急慌不已的聲音斷續傳來:
我伸直進榻內,冒死地抓住身邊任何一個能夠依托的物事,任憑那物事生硬地硌入我手心,冷津津地疼。腹中的疼痛一波緊似一波,我趁著對月鑽出了車廂,探手自裙下一抹,在適應了暗中以後靠近麵前一看,腦中頓時一陣眩暈。
我睨他一眼,手上謹慎扶著惇兒將他安設在榻內躺好,這才擺擺手道:“粗男人也是人,給他們找下房間歇息,倘若房間不敷,就姑息著先擠擠罷。”
心口一陣陣地緊揪起來,腹中亦撐不住陣陣隱痛傳來,我顧不得心中惶恐嘶聲喊道:“泊車!”
我有力地抬起手,很快又滑落了下去,我苦笑一聲,“不……不消找大夫了,怕是……怕是……”
他嚇得不輕,忙鑽出車外大聲嚷道:“快!比來的城鎮另有多遠?”
對月低聲道:“皇上得知漠國三皇子為奪位大肆逼宮,思賢王身在異地首當其衝,皇上非常擔憂王妃安危,故遣小人帶了親信人馬來到天水四周刺探王妃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