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以後,我便冇有再見過餘容郎君。整日隻是在府中呆著,斷續傳聞董家助著允禎正式即位,新帝因舊都金陵屢遭烽火,更有兄弟相爭,骨肉情傷,故廢舊都金陵,改而定都洛陽。帝號昭平,於玄月初正式冊立董挽晴為後,董家高低一列皆有封賞。
氣候是愈來愈涼了,每日晨起總會在窗棱上見到厚厚的一層的清霜。漠歌近些時候返來得倒是很勤奮,三不五時地便要過來一趟,我隻笑問他為何不在自家好好陪陪阿誰被他蕭瑟了這好久的老婆,他卻老是赧然一笑,隻道:“我是奉了王爺的命來庇護王妃的。”實在他便不說,我也模糊能發覺到近些時候的異動,拓跋朔忙於對於早有異心的赫連昭,明說是幫了允禎,實在也是為了漠國,而他展轉在外,卻不得不防備身邊另有一名不時候刻虎視眈眈的人,拓跋安。
他早已步行至亭外五步處,聞言倒是回身揮了揮手上的簪子,肆意一笑。“回禮!”
他迎視著我的眸光,我麵上神采的每一分竄改都不會逃過他的認讀,但是他倒是淡淡一笑,回身便向著亭外走去,臨到我身邊之時驀地探手抽去了我方纔順手簪入腦後的那支玉搔頭。行動太快,乃至於我本來鬆鬆綰就的髮髻亦被他扯得鬆了。他身量本較我偏高,又是俄然脫手,我隻覺他手掌快速探過,跟著便覺腦後髮絲一鬆,如瀑青絲一泄而落,瞬息覆滿全部肩頭後心。我心頭惶然,不由輕呼一聲,“你——”
衛淩倒是個聰明人,見了我語焉不詳的態度便即明白我意中所指,很快點頭道:“王妃放心,臣斷不會將此事說與彆人曉得。”
“你是說——”我猝然抬手,一旁擱著的包金小手爐便咕嚕嚕滾下榻去,繡夜忙俯身撿起重又塞入我手中,我顧不得握那手爐,一把便抓住了衛淩的手臂,鎮聲問道:“你是說本宮腹中所懷恐為雙生之子?!”會麼?雙生之子?我滿心衝動幾近冇法形貌,鎮鎮地盯著衛淩的麵色,唯恐是我的誤聽或是他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