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孃的神采頓時慘白如紙,一縮身便跪了下去,口中直道:“夫人恕罪,夫人恕罪,都怪奴婢多嘴,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我不甘,我真的不甘!
我隻在那小鎮上待了三五日,對月便倉促買了一輛非常寬廣的馬車帶我回返楚朝了。那小鎮到底未出漠國的地界,他擔憂拓跋安找到我的下落,特彆現在我身子極度衰弱,還帶著惇兒與恪兒,未免橫生枝節,天然是能避則避。
搖點頭,額頭便模糊有些疼痛滿盈開來。不肯再去多想這些必定會讓我心傷難過的事,甘願信賴他公然是用儘了手腕想要找到我們母子,隻是……畢竟是錯過罷了。悄悄地靠坐在榻上看著惇兒俯身逗弄著恪兒,他笑得歡樂,我看得出他是至心腸在為有了個王弟而歡樂著,小孩子的眼睛騙不了人,即使是偶有天賦異稟一鳴驚人的,也常常是童言童語一戳就破。他是至心腸在愛好恪兒,他的弟弟。
正對峙處,那小丫頭已將苦藥熬好顫巍巍地端到了我身前,謹慎翼翼地勸道:“夫人……夫人請先用藥。”
我微微一笑,目光漸至下落,還是不能放心於他如此嬌小的模樣,忍不住歎道:“他……好小。”
一時候房中亂成一團,芸娘與那小丫頭兩人手忙腳亂地清算著地上的殘物,惇兒是一疊聲地喊著我,不竭抬手拍著我的後心助我順氣,懷中恪兒也被那轟動嚇到,緊攥著拳頭咧開嘴便大哭了起來。我怔怔看了他一眼,眼淚大顆大顆地砸落下去,倒是連安撫他也似不會了。